嘉媽媽叫不住他,趕忙也跟著出了門。
方有成仿佛知道工地在哪似的,目標明確,出了院子就往後院的方向跑。
嘉肴抱著玩偶同樣也緊跟著,卻在路過後院院牆時,看到了院牆外垂下的榕樹枝。
她伸手過去,那褐色的垂絲就輕輕柔柔地繞了她一手。
嘉肴不自覺地開口:「……好久不見。」
樹葉顫動起來,發出了輕柔的沙沙響聲。
嘉肴看向了另一邊,嘉媽媽與方有成已經跑得沒有蹤影。
嘉肴卻又只是看向了榕樹。
「大樹,大樹。」她說:「如果我真的來過,再給我指個路吧。」
榕樹的枝條輕柔地飄動,卻全部指向了一個方向。
嘉肴道了謝,然後跟著它指出的方向跑了過去。
果然沒過多久,她看到了一塊黃色的警示牌立在路中央。
而在立牌不遠處,嘉媽媽與方有成正在摸索著爬下一個深坑。
嘉肴走過去,站在坑的邊上往下看。
一瞬間的眩暈,然而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
說是深坑,但只是對於孩子來說,實際高度也不過一米,只是堆滿了各種廢品和雜物。
嘉肴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雖然當時傷得很重,連記憶都沒了。但是沒有扎到眼睛或者直接被刺穿,這麼看來都遠算得上幸運。
和只想對這個深坑避之不及的嘉肴不同,嘉媽媽和方有成卻在那一堆廢墟中仔細地搜尋了起來。
好幾次,嘉肴都看到他們因為摸到什麼尖利的東西,而痛得齜牙咧嘴。
然而即使這樣,他們也不願放棄,活像是要把這個深坑給清理一遍。
嘉肴看向自己懷裡的白夜鶯玩偶:「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找你?」
白夜鶯玩偶歪腦袋:「啾?」
然而嘉肴才不吃它這套,使勁抱住它上下甩了甩:「你剛剛明明就可以說話了!」
白夜鶯玩偶又啾啾叫了兩聲,還被甩出來了幾根本不該存在的羽毛。
終於它妥協了。
白夜鶯玩偶:「因為他們以為可以向我許願啾,而且是什麼都可以。」
嘉肴停下了手:「許願?你什麼時候有這個功能?嗯,也算吧,但你明明是個,生意人……鳥?」
「對啾,我說過很多次,可他們好像從來不肯去懂。」白夜鶯玩偶說:「我會做的從來只有……等價交易。」
嘉肴眨了眨眼睛。
白夜鶯只會做等價交易,可是,在嘉媽媽他們眼中,它卻是可以許願的對象。
嘉肴:「……那麼是誰,付出了代價呢?」
白夜鶯玩偶沒再說話。
可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