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獨立軍的首席叫謝凱,他是個高個子、瘦削、頭髮凌亂,聲音沙啞,像是受了很多傷。
他說:「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都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我長話短說,我希望大家能盡一切力量抵抗統一軍入侵,保護我們的家園。」
陳夏和謝夢瑤對視一眼,大家都清楚現在的局勢如何,連正規的獨立軍都沒有辦法抵抗對方,他們這種雜牌學生軍又怎麼可能做的到。
謝凱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手握成拳擋在嘴邊猛烈咳嗽了幾聲,搖頭苦笑道:「我知道對大家來說這很困難,我也不強求大家,如果決定放棄,想要退出青年獨立軍,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謝凱靜靜看著兩桌青年獨立軍的骨幹,一個男生站了起來,他低頭有些羞愧:「我家裡就我一個孩子,我不能讓我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
謝凱點點頭,平靜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有了男生打頭陣,又陸續站起來四個學生,謝凱一一目送他們離開。
這樣,原本二十名青年獨立軍的骨幹,只剩下十五個人了。
每個骨幹都負責三十名青年獨立軍的管理,走了五個人,多出的150人必須要分配給其他人管理了。
所有人都走後,謝凱對咖啡店的店主點點頭,店主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門口掛了個打烊的牌子,把捲簾門拉下來。
早在空襲之前,獨立軍的控制範圍內就已經斷水斷電了,捲簾門拉下來,咖啡店內漆黑一片。
謝凱點了兩隻朱紅的蠟燭,燭火搖曳,照亮了每個人緊繃的臉。
他先給在場的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說:「我知道大家都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來到這裡的,謝謝大家,謝謝你們還能為我們的獨立事業出一份力。」
陳夏冷眼旁觀,這場戰爭開始的莫名其妙,一個國家內的人,血緣一脈相承,不過是因為居住的地方不同,慢慢形成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釀就了這場以無數人生命為代價的戰爭,沒有人是最後的獲勝者。
如果要是在她生活的時代,光是省份就好幾十,隔著一條河說的方言都不一樣,大家不還是好好生活在一個國家嗎。
雖然接受了秦月的記憶,但陳夏還是無法感同身受,她只覺得荒謬。
謝凱接著說:「前線戰況激烈,很多戰士受了重傷,需要物資藥品,但是城中主要的交通幹線都已經被敵人破壞掉了,所以我們青年獨立軍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想辦法把物資運到前線,送到那些浴血奮戰的戰士手中。」
前線,也就是直面統一軍的包圍的第一線,如果能想辦法穿越封鎖線,就能逃離被圍困的境地。
謝凱說:「我需要大家去聯絡你們管理的人,聯絡到人後,我會給你們詳細的路線圖,然後你們要把物資運送到前線。」
謝夢瑤說:「通訊都中斷了,很多同學家里沒有電台或收音機,根本聯繫不上。」
謝凱看了她一眼,「所以這就是這次任務的困難所在,我需要你們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問題。」
眾人沉默,無疑,這是擺在眼前的一個巨大難題,而且,聯繫到人以後呢?別說普通學生,獨立軍的骨幹就退了四分之一,就算聯繫到人,願意加入進去的人又有多少,這可是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