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一個人需要五萬,三個人十五萬,蘇玉霞攢了十來年還沒攢夠。
蘇玉花嫁人後被丈夫打傷了腦袋,本來就不聰明的腦子更迷糊了,如果沒有蘇玉霞看著,說不定早就沒命了。
陳夏知道她這個大姨腦子不好使,所以她沒說什麼,只一個勁兒安慰蘇玉花,讓她保存體力。
下午,收泔水桶的人終於來了。
「你,過來抬泔水桶。」
士兵一隻手捂住鼻子,另一隻手傲慢地指著靠牆的一個看起來還算健康的男人說道。
那男人神色灰敗,認命地站起來。
「長官,我能不能幫他抬?」
陳夏主動站了出來。
蘇玉花拼命拽她的衣服,陳夏不為所動,「長官,我的力氣大。」
說著,她扒開邋遢的頭髮,露出一張清麗的臉。
集中營的噁心事太多了,漂亮的女人在這裡無異於羊入虎口。蘇逸長得漂亮,為了自保,總是低著頭,用邋遢油膩的頭髮蓋住臉。
果然,那士兵的眼睛亮了,「就你們倆,別磨蹭!」
「不行!我不許你去!」
蘇玉花死命拉住陳夏,她終於知道蘇逸哪來的餅乾了。
「大姨,我會沒事的,你放心。」
陳夏把蘇玉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對她露出個安慰的笑。
蘇玉花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403牢房的門關上,陳夏和男人一人提著泔水桶的一邊。
陳夏長得比較矮,提起桶不得不踮起腳。
士兵指著男人,「你一個人提。」
男人敢怒不敢言。
士兵讓陳夏跟在他後面,繼續一個牢房一個牢房挨個收泔水桶。
收完泔水桶後,下到一樓,帶槍的士兵指揮著這些人把泔水桶倒進化糞池。
陳夏被半路帶走了。
士兵把她領到一個浴室,遞給她一件乾淨的衣服,還有一塊肥皂兩袋玫瑰香味的洗髮水。
「洗乾淨,別想搞花樣。」
門從外面反鎖,陳夏被獨自留在了裡面。
浴室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擰開水龍頭,流出來的是冷水。
陳夏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和頭髮,套上士兵留下來的衣服。
她剛把衣服套上,外面的門就開了。
看著穿戴整齊的陳夏,士兵色眯眯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失望。
「跟我走,接下來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聽見沒有?」
「聽見了,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