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電,常欣燒的是廢墟中扒拉出來的木柜子。
屋內有一盆水,上層澄清,底下一層泥沙。
這是常欣的洗臉水,只不過是洗了好幾次後的水。每次用過後常欣都捨不得倒掉,繼續放著,等泥沙沉下去後接著用。
破了個大口子的毛巾掛在洗臉盆上方的掛鉤上,陳夏小心用水把毛巾打濕,擦了擦臉、脖子和身上粘膩的地方。
她把門鎖上,推動柜子堵上,然後上床睡覺。
被子也是好幾年沒洗的,有點味道,但好在還能接受,而且被子很乾燥,不潮濕,睡起來感覺還行。
陳夏躺在床上,很快去見了周公。
一夜無事發生。
醒來後,陳夏看到洗臉盆底部沉下的泥沙又多了一層。
她洗了把臉,啃了一袋常欣留下來的過期好多年的方便麵,準備出門。
太陽初升,天空晴朗,萬里無雲,黃沙鍍上一層閃閃的金光。
生鏽的自行車在沙地上慢悠悠走著,當然,就算陳夏想走快點也沒條件。
為了躲避陽光的照射,她的頭上裹著一層細布,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半個小時後,綠洲到了。
曾經熱熱鬧鬧的公園早已消失在過去,只剩下一片巴掌大水塘,水塘周圍生長著一些稀稀疏疏的雜草,再往外,有幾個木板廢鐵皮搭建的避難所。
很明顯,水塘現在被他們占據了。
站在山坡上往下看,水塘的水稱不上多乾淨,不過肯定比洗臉盆里的水乾淨。
陳夏把自行車留在山坡上,徒步下去。
還沒來到水塘旁,就聽到有人喊:「停下,水塘是我們的。」
一個鬍子拉碴的人從避難所里鑽出來,拿著根木棍指著陳夏,「回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的聲音引出了另外三人,都是鬍子拉碴,衣服破爛,身形消瘦,眼冒凶光。
四個人對一個人,只看人數,陳夏處於下風。
陳夏的目光從第一個人落到最後一人身上,這四個人,手中最好的武器只是一把菜刀,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陳夏的手伸向背後,一把刀憑空出現,在那四個人看來,就是她的刀藏在了身後。
看到一把鋥亮的長刀出現,四人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領頭喊:「怕什麼!我們可是有四個人!」
陳夏一步步往下走,四人一步步後退。
說的再好聽都是假話,活到這份上誰不惜命,這女的一看就很兇,真打起來他們就算能保住一條命,受傷肯定逃不掉。
而在廢土之上,沒有任何治療的藥物,受傷就意味著死亡。
頂著四人的目光,陳夏順利來到池塘邊,四人在不遠處徘徊。
陳夏回頭,「滾!再看就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