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小郎君為他們建的學堂,可見小郎君是重視學問見識的,日後豈不是更看重那些讀過書會寫字的孩子,而他們家的娃就落後人家一步了啊。
曹德一向大方,即便是對降卒,只要他們完成了任務,又沒有再繼續作惡,也會給予他們一定獎賞。
其實對曹德而言,自己給出去的只是毛毛雨啦,但即便如此,這些降卒們已經覺得如今的日子極好,只盼著他們的孩子日後也能跟在小郎君後頭,日子好過。
所以隨著越來越多的降卒將自己孩子送到學堂,已有的學校規模顯然是超標。
曹德看著這降卒營里充足的生源,雄心大起,立刻決定再建幾所學校,而教育人才嘛,那就從世家手中薅嘍。
他們現在可是親密的合作夥伴,那不得多給夥伴一些支持才行。
而且這本來就是互利互惠的好事情,別看這些世家門閥各個都傳承數百家,家中都是資產豐厚,但也因傳承時間日久,族人眾多,不少族人家貧。世家的財富都是積攢在嫡支一脈,越遠的旁系傳承下來,家中就越是落敗。
不僅世家如此,便是一些皇室都如此,曹德泛起嘀咕,聽說那個劉皇叔還是中山靖王之後,祖上是真正的王子皇孫,但年少時還要靠賣草鞋過日子。
而漢室像劉皇叔這般的宗室子弟可不是小數,甚至有些還不如他呢。
皇室尚且如此,那些世家當中自然也是有不少祖上闊過如今卻潦倒的族人,這些人雖然如今日子過得艱辛了些,但是卻又尋常百姓沒有的資源,各個都讀書識字,甚至有些還是有才之士。
曹德覺得這是雙向的奔赴,他為這些讀書人提供就業崗位,實現人生價值,而這些落魄下來的世家旁系也能改善當下的窘迫,說不定日後還能有更好的前程。
被曹德找上門的閆家家主瑚軾一臉僵硬,「曹小郎君,並非是我不講清理,閆氏族人皆是自幼讀書,習得一番文人風骨,如何讓他們去教那些降卒之後,實在是有辱門庭……」
「閆家主,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曹德耿直道,「你們不是都讀『孔孟之道』的嗎,那自當知曉何為『有教無類』,那些孩童雖是降卒之後,卻也是好學之人,若是讓其習得聖人之言,知曉禮儀廉恥,不也是一番造化嘛!」
閆家主哽住,如此以來確實是降卒們的造化,可是他閆氏就要淪為笑話了啊。
氏族的清名,怎能被庶民所染,何況還是降卒,都是粗鄙魯莽之後,如何習得聖人之書。
思及家族從鹽場中所獲巨利,閆家主只能道,「若是郎君能說服其他五姓,閆氏自當出力。」
「此話當真?」
閆家主一咬牙,「自然為真!」想必趙氏等族也必定不會應下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