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連忙跳出來,「是我,是我!」他擺擺手,解釋道,「我可沒有偷聽噢,只是剛好來找爹……」聲音越說越低,他雖然沒有有意偷聽,但是在門外也是聽到一些,知道他哥與他爹為了鹽場的事起爭執,這才猶豫著要不要進來,哪想到剛好被裡頭的人逮個正著。
就,相當尷尬。
見來人是阿疾,曹操臉色稍霽,招手示意他進來,「既然來了,就趕緊進來。」
曹德立馬邁著小跑到親爹跟前,討好地沖曹太公笑笑,結果被親爹橫了一眼。
即使被親爹瞪了一眼,曹德也不嫌棄,直接坐到曹太公身旁。顯然比起親哥,還是親爹更讓他安心些。
他哥還在為鹽場分利給世家二生氣,曹德不敢吱聲,其實他才是真正「罪魁禍首」,雖然製作細鹽是在鹽場那兒,但是在這之前,曹德就將《化學教材》給衛梁,只是對方還未完全吃透而已。
而那書除了衛梁外,還有不少人都看了,曹德還曾經派人去徐州尋找大儒,徐州那邊說不定也會有手抄本。只是如今這書還沒眾人接受,這才沒引起震動。
這件事確實是曹德做得不妥當,他哥如今還是創業初期,正是缺錢的時候,即便是想要將這製鹽之法推廣,也是要等錢賺夠的時候。
不過這《化學教材》如今也只是在兗州、徐州出現過,等他哥將隔壁打下,那就問題不大吧?
隔壁徐州是個好地方,不僅地盤比他們兗州要大得多,而且還與海相連,若是有了徐州,那哪裡還會缺鹽場,到時候還可以建造漁港。有魚有鹽,想要囤糧還不是輕而易舉?
當然,曹德盯上隔壁徐州還有個原因,據他精讀《三國》,最後十分肯定,按照原本軌跡,自己與老爹是要在兗州被陶謙的手下給嘎掉。
至於究竟是不是陶謙授意?
曹德覺得不重要,哪能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只要這塊地盤成了他哥的,那不就行了,安全係數直接提到最高。
曹操絲毫不知他弟已經坐等他打徐州,畢竟如今徐州有陶謙,雖然曹操看不上此人,但陶謙早期為諸生,後來還被舉廉才,在士人中的名聲可比曹操好多了,這讓他在眼饞隔壁的同時,也只能暗等時機,總是要師出有名才行啊。
曹操在見到曹德過來後,臉上怒意斂去幾分,走到曹太公與曹德對面坐下,臉上神色不怒自威,他盯著曹德,忽然開口,「阿疾,你是如何得知這製作細鹽之法?」
曹德早就準備了一套說辭,如今聽到曹操果然開口相問,心裡直冒汗,但是面上卻絲毫不虛,「兄長,我先前得了一本番外之書,也不知是從哪個國來的,文字甚是奇怪,不過裡面沒有直接記錄如何製鹽,是我讀了那書後自己琢磨出來的……」
不管對方信不信,反正曹德就這般咬定說辭,有曹太公在呢,他哥總不會對他逼供吧。
況且自己可是給對方賺了一大筆銀子呢,管這書是從哪兒來的,反正是會來錢的,這麼一想曹德瞬間理直氣壯起來,挺了挺小身板。
曹操不置可否,盯了曹德兩眼,見對方瞪圓溜了眼睛挺著肚腹,倒是像幼時炸毛的胖貓。
「回頭將那書抄錄一份送到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