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被惹得沒忍住彎起了嘴角,險些笑出聲音。
其實她知道自己畫得也就那樣,花見社長不過就是為了趁機逗弄一下畫架後邊的副社長罷了。
花見惠子將還未風乾的畫作平鋪在檯面上,忽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下手,「說起來明天是金曜日(周五),我和小風都不在!」
她說完,走到自己的書包前摸索了一番,最後拿出了一枚銀色的鑰匙遞給早川世安,「明天就得拜託你啦,小可愛。」
「我嗎?」早川指了下自己,一時不確定自己要不要把鑰匙接過來,「會不會不太好?作業我其實可以下星期補上的。」
「這有什麼不好的?」
花見惠子自然地伸手牽住早川世安的手腕,將鑰匙放在了她的掌心,「早川小可愛看起來也不是丟三落四的人。」
早川感受著手掌上的冰涼,最後握緊,「謝謝。」
「哈哈哈,早川你真的很可愛也,這有什麼好謝的?」
早川臉上掛著笑,跟著搖了搖頭。
她知道別人可能不太能理解。
但長久以來的殘缺,讓她已經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值得被託付的人。
她看不見,也不能像尋常盲人一樣靠著盲杖行走。
可以說到哪兒都是拖累。
「那今天差不多就到這吧。」花見惠子湊到早川世安面前,「早川小可愛,你明明是二年生,記得要表現得活潑點,不然我可怎麼辦吶?」
她說著,抬手裝腔作勢地輕扯了扯早川白淨的臉頰。
「那教室里就太熱鬧了,惠子。」 野澤風擱下筆,將剛完成的畫作從畫板上揭下,「給,作業。」
花見雙手接過,佯裝嚴肅地點評道:「嗯——構圖不錯,色彩搭配也很完美,拿去參賽。」
「別鬧,這只是練習。」
早川世安稍稍仰頭看著花見社長單方面與副社長拌嘴,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掐的臉頰。
可以說現在的她非常慶幸自己採納了阿市的意見,不然她可能要過更久才能體會到融入一個團體是什麼樣的感覺。
「呀!小風!我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我值日!」
野澤風嘆了口氣,「等我收拾好,陪你一起吧。」
「要不——」早川舉起手,「這裡交給我來整理吧?畢竟已經挺晚了,耽擱了值日就不好了。」
「啊啊啊早川小可愛!!」
花見惠子眼看就要撲上來,早川嚇得連忙把鋪滿了顏料的調色盤往旁邊讓。
結果人在半路上被野澤風一把摟著腰攔住,「你小心不知輕重,傷到早川學妹。」
「哦……」花見惠子悻悻地收回了手。
「那這次就麻煩你了。」野澤風對著早川世安點了下頭,拉著花見惠子的手便往教室外走。
早川拿著調色盤站起身,朝著看似戀戀不捨的花見社長揮了揮手,「二位下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