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安慰著母親的幸村內心卻充滿了不安。
他……真的會沒事嗎?
以及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做夢?
可是怎麼會有這麼真實的夢境?
幸村母親平日裡被幸村父親保護得太好了,一哭起來就停不下來。
幸村精市環抱著她安慰了好一會兒,母親才有了平靜下來的趨勢。
幸村父親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眼睛也有些濕潤。
他扶起妻子,輕聲道:「你哭成這樣,阿市也會擔心的,他還生著病呢。」
早川貴志作為醫生,得站在病床的另一邊觀察著醫療設備上的數據。
因為角度的問題,他自然能將所有人的表情看進眼中。
他在幸村怔愣期間順著少年看的方向望去。
這才發現他的女兒也正滿眼都是情緒地看著對方。
而那片琥珀色中的情緒,他作為父親,竟然絲毫看不懂。
-
早川世安和幸村精市並沒有機會說上話。
自從那片刻的對視之後,早川世安就只是安靜地守在一邊。
她其實看不太懂幸村方才那樣盯著她是因為什麼。
但她莫名可以感受到,那雙眼睛裡面想表達的東西有很多。
早川貴志將幸村精市送上救護車以後,對著駕駛員叮囑了幾句,便回到了女兒身邊。
他確定道:「你一定要去?」
見女兒低垂著頭,早川貴志嘆了口氣,無奈道:「那我們去車站。」
早川世安抬起頭,「我可以坐車過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什麼底氣。
打從這次修學旅行開始,她太了解自己這具身體如果坐著父親的車子從神奈川到東京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行。」
「我——」
「車程太遠了,你受不了的。」
「……好,那就坐電車。」
早川世安雖然沒有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但她很清楚從前的早川世安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故。
因為從父母的反應來看,他們好像很介意自己的出行安全。
就像是之前父親開車送自己去學校,一路上的車速甚至可以和沿路的自行車相比。
早川貴志見女兒沒有堅持,鬆了口氣,道:「那走吧。」
「嗯。」
神奈川到東京即使是乘坐電車也並不算遠。
大概也就是一小時不到,早川世安便同自己的父親來到了他的醫院。
上次幸村體檢的時候她為了給父親送文件來過這,沒想到第二次來就是為了來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