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遇不可求?
都是假的。
手術成功了又如何?
即使成功了,他也依舊不能完全恢復從前的身體機能。
即使成功了,他還是會再次復發。
手術就算成功了,從手術室出來以後的那一刻,他就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幸村精市了。
「而且有一點你應當自己也知道,那就是你的病情發現較早,如果現在就開始積極配合治療,會有很好的效果。」
幸村精市低垂著眉眼,看著自己的雙手方向,有些迷茫道:「……抱歉,能再讓我考慮考慮嗎?」
早川世安看著病床上忽然陷入陰霾的幸村精市,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回程路上夢見的那個場景。
那時候的他,簡直和現在的這個一模一樣。
甚至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早川貴志作為醫生只能提供建議,卻不能干涉病人自己的選擇。
但出於醫者仁心與職業操守,他還是堅持勸了幾句。
不過他看得出幸村這孩子始終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只好暫時放棄勸說。
在離開病房之前,他對著病床對面站立著的自家女兒道:「我先回辦公室,你……和同學說完話去那裡找我就行,我們一起回家。」
早川世安一時被夾在了中間。
她看了會兒幸村精市,始終不太放心,於是只好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先離開了病房。
早川貴志離開不久,幸村父親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早川世安想,或許是公司內的事情,因為幸村的父親接上電話以後就離開了病房。
等到他再折回來,就只是站在門口對著幸村叮囑說: 「媽媽她一會兒就過來了。阿市你……你先別亂想,好好休息。」
幸村精市簡單地應了一句,病房的門就被關上了。
病房裡再次只剩下了兩個人。
可是方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一下子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早川世安沉默了許久,才出聲問道:「為什麼不願意做手術?」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抱歉,世安……有些事情——」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否則為什麼明明在那個世界手術成功率這麼低都敢同意手術,這個世界卻退縮了?
她還以為在這個世界,一切都會很順利。
可沒想到最後卻卡在了幸村精市本人這裡。
幸村精市聽到早川世安所問的,一陣無力感忽然涌了上來。
和肌肉上的無力不同,這種無力是由內往外擴散的,令他身心俱疲。
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呢?
關東大賽的十五連勝斷在了他做部長的最後一年。
至於全國大賽……
快樂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