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他要麼在去復健室的路上,亦或者是從復健室回到病房的路上。
早川世安知道其中原因,所以只要他不要過火到傷害到自己的身體,都不會強行勸阻。
畢竟這場病涉及神經系統,且手術使用的是全麻,兩者皆會導致他的運動神經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損害,因此作為網球運動員,他有所不安是必然的。
不過好在,在經過這段時間的復健以後,幸村說他的身體貌似沒有之前剛做完手術的時候那麼遲鈍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這次我應該趕得上區域賽。」
被來人陰影所籠罩的早川世安從速寫本中抬起頭。
她停下手中唰唰作畫的炭筆,看向立於前方正在擦汗的幸村精市,「你之前不是說區域賽你不會出場嗎?」
「啊,的確是沒有機會出場。」幸村精市將毛巾掛在脖子上,「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夠到場。」
早川世安點了點頭,「肯定可以的,父親說了,如果這兩天沒問題估計就可以出院了。」
幸村精市的目光從女生的臉上移開,下垂,最終停駐在畫紙上。
早川世安在速寫方面的天賦的確過人,動態和神情都把握得算是精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接觸畫畫才幾個月的人。
幸村精市半蹲下身,手撐著膝蓋:「讓我猜猜,這是我嗎?」
早川世安有些羞赧地用手擋住了一部分畫面,「是不是班門弄斧了?」
更擅長水粉的幸村精市搖了搖頭:「我說了,你畫畫很不錯,我的速寫說不定沒你畫得好。」
他視線瞥向繪本一角,看著那裡的落款,忽而遙想起之前在美術教室中看到的那副臨摹靜物。
當時的那幅靜物也留下了這串盲文,看來並不是巧合。
之前的他其實就有幾分懷疑那是盲文,只不過不清楚其中含義,也不好憑空瞎猜。
然而現在的他即使是因為早川世安而懂得了一些基礎的盲文,記憶中的那一串凸點卻仍舊不知道是什麼含義。
他手指虛空地指向那一串,好奇問道: 「這是……?」
早川世安聽了對方的疑問,指尖拂過盲文,神色變得柔和了些。
「猜不出來?」
幸村精市見早川世安反問起自己,不由笑道:「你可沒教過我這個。」
「阿市。」
「嗯?」
「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都變了,我其實很害怕,活得也很小心。」早川世安抬頭看向幸村精市,「所以我就想儘量留下一些那個世界的痕跡,最好能夠支撐我……」
幸村精市聽到這,感覺自己心臟的某處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在他以為早川世安絕情離開了他的那段時間,他所熟悉的那個早川世安其實一直被一個人丟在這個世界。
「這是你的名字呀,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