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是她,也只是從那段夢境裡知曉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關東大賽的失利。
「從我個人角度來看,最近的精市好像有些極端。有時候他看起來像是想要完全放棄網球部,但大多情況是他只顧著埋頭苦練基礎,這樣的他就好像是… …走進了什麼死胡同里被困住了。」
死胡同嗎?
早川世安回憶起在夢境裡在病房聽到的嘶吼聲,心中抽痛著輕嘆了一口氣。
關東大賽的失利對於他來說如果只是一個壞消息的話,全國大賽的敗北對於他來說……
「剛剛看到這裡有人,想著是不是你。」
早川世安抬起頭,少年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是他完全沒有沮喪過。
「今天怎麼會想到來這裡?」
早川世安撐著草地坐直了些,回復道:「……因為有點心事。」
幸村精市在早川世安的旁邊席地而坐。
因為並沒有怎麼劇烈的運動過,他的身上還十分清爽,完全不像是從球場上剛下來的人。
「你不在球場裡面待著沒問題嗎?」
「有真田和柳,不會有問題的。」幸村精市好像是不想多說球場內的事情,轉而問道:「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說嗎?」
「是美術社裡的事情。」早川世安將自動鉛平放在速寫本上,摸了摸方才因為發呆而劃拉出來的印記,「花見學姐準備下周退社,她想要讓我接任社長。」
「但是你不想?」
「沒有不想,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早川世安面色上浮現出了為難,「我不擅長和別人交往,而且我才接觸繪畫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做得好社長? 」
「那我並不這麼覺得。」
「嗯?」早川世安見幸村這麼直截了當地反駁了自己,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心思細膩,考慮事情角度周全,這才是作為社長最需要的素質,而這些你都具備。」幸村精市頓了頓,繼續道:「世安,有時候能力是次要,熱愛才能帶領大家一起進步。」
「熱愛……就像你熱愛網球那樣嗎?」
幸村聽了一怔,難得有些愣住,半晌才記得點了下頭。
「那我考慮一下吧。」
早川世安已經在樹下吹了好一會兒,紙上卻一筆未動,好在有些事情至少沒有那麼糾結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清爽了許多。
聳肩的時候,早川感受到肩頭落下了重量,她側過頭看去,是幸村將披在自己肩頭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