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假客氣的早川世安輕笑了一聲,半推著幸村的肩膀道:「……走啦。」
今天是周末,再加之時間真的很早,早川世安和幸村精市走進車廂的時候裡面還有大片的空位。
見為數不多的幾名乘客手裡都拿著傘,早川對身旁正落座的幸村道:「看來下雨的可能性很大呢?」
「嗯。」
早川世安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耽誤了比賽,對你們會有什麼影響嗎?」
幸村看著對面窗外的景色,思考了一會兒這個問題,模稜兩可地答了句:「一個星期的時間,應該改變不了什麼。」
但雖然改變不了什麼,卻能製造一些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巧合。
譬如在那個世界,延遲了一個星期的比賽日正好是他的手術日。
如果說那天本來沒有下雨,他或許會申請臨時出院來旁觀比賽。
要真的是那樣的話……真田他們可能也不會分心。
「在想什麼?比賽嗎?」
幸村收回了心神,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要是沒下雨就好了。」
早川世安不解地跟著看向窗外,此時的玻璃上明明一滴雨水都未曾掛上。
她緩了緩,想起了那個都快要被自己的遺忘的世界。
七月二十號。
這天是她沒有經歷過的,阿市卻經歷過的日子。
所以在那個世界,這天下雨了。
……
電車到站的時候,天好像更沉了一些。
走出車站的那一刻,早川感覺鼻子上驀然點上了涼意,好似緩解了夏日的悶熱。
雨水還未來得及再沾染幾滴,早川的頭頂上忽然展開了傘狀的陰影。
幸村靠得近了些,溫和地道:「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早川忽然就想挽著對方的手肘一起走,事實上她的確也這麼做了。
幸村低頭看了早川一眼,過了一秒,兩人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早川讓自己貼得更近了些,肩膀靠著肩膀,然後指著傘面道:「這樣我們就都不會被淋到了。」
之前看不見的時候早川就知道幸村對於自己所熱愛的事物執念有多深,如今看得見了,對方的表情更是真真切切地全部通過眼睛連同聲音一起傳進了心裡。
怎麼說呢?
明明知道他是一個把堅強刻進骨子裡的人,但當陪伴在明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卻仍然要親自赴一場約的他身邊時,早川總還是會有一些心疼。
……
立海大雇來的大巴在早川和幸村路過停車場的時候早已空無一人。
早川世安在等著幸村聯繫隊友們的時候就在四處張望。
過了會兒,手機未接通,幸村先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