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你在說什麼啊?這怎麼可能?」
這個假設顯然並不能讓人愉悅。
至少在這個問題拋出的那一瞬間,所有在場的人都和切原赤也一樣想要下意識反駁。
幸村怎麼可能會生病到現在?
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喪氣的想法?
而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將真田他們砸懵了,就連一直置身事外的早川世安手也跟著心顫了一下。
要說真田他們是陷入了後知後覺地反省中,那早川則完完全全就是因為從內而外地揪著疼。
幸村說的假設曾是既定事實,這個秘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早川世安的雙手本安放在膝蓋上,此刻她看著幸村,指尖不自禁地扣進了掌心。
她自然知道幸村這是用心良苦,想要下一記猛藥,但儘管她知道,也還是希望他不要用這種揭開自己傷疤的方式。
明明有很多辦法讓切原赤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對的,為什麼偏偏要選擇傷害自己的這種呢?
幸村看了切原一會兒,聲音好似瞬間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只是假設而已。」
「……」切原赤也雖然神經粗,但並不是沒有感情,這個假設他不喜歡,甚至一下子就讓他回憶起了那段部長不在社團的日子。
他咬緊了後槽牙,沉默了許久,忽然鞠躬大聲道:
「部長!下次我會注意的!」
他說完,好像是吸了下鼻子,直起身來的時候語氣也變得有些可憐:「部長以後不會再去醫院了吧?」
幸村嘆了口氣,搖頭道:「我都說了只是假設了。」
看著切原赤也一雙祖母綠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幸村好像從他微紅的眼睛裡看出了那麼一句話。
對方天真執拗地道:那也不行。
……
大巴車的司機在雨勢變小了一些以後,終於給到了自己已經返回了停車場的訊息。
幸村和早川一併立於傘下將立海大的各位送上車子以後,婉拒了一同回去的邀請,目送著車子消失在了雨簾中。
等到周圍只剩下來雨水擊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幸村看向早川,似問非問地道:「心情不好?」
早川也不是個扭捏的性子,坦率地點了點頭:「嗯。」
就在早川以為對方會緊跟著詢問自己原因的時候,只見幸村忽然一個移步走到了面前。
前方的景物被擋了個嚴實,早川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頓住步子,手就已經被幸村握住了。
掌心貼合的地方,那裡仿佛傳遞著令人安心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