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又笑了笑,雙手按上早川的肩膀,讓對方順著自己的力氣偏了些身子:「你這麼不相信我,我可是會難受的哦。」
又在演戲了。早川世安如是想。
感受到對方的十指在發間穿梭,那種陌生的感受、熟悉的觸感交織在一起,讓早川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將緊繃的肩背鬆弛下來。
算了,就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她倒要看看最後能梳成什麼樣子。
早川世安抬手低頭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這會兒正好是網球部平時正常的部活結束時間。
但阿市他一般來說都是最後一個走的啊?
如果換做是平時,他起碼還要再過半個小時才會從社辦離開。
聯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場被中斷的比賽,早川皺了皺眉頭,問:「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
「沒有。」幸村這句話剛落下,皮筋已經在髮絲上捆完了三圈,「紮好了。」
早川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還算整齊的樣子,可惜這會兒沒有鏡子,不能立即看到成品。
她回過頭看向幸村,見他臉上的確沒有什麼生氣惱怒的情緒,於是奇怪道:「那你剛才怎麼突然就結束了和切原的比賽?今天還走得那麼早?」
幸村沒有立刻回應,乾脆也坐在了草地上。
他看向網球部的方向。
此時大部分部員都還在練球,唯獨切原赤也落寞地坐在場邊的長椅上,旁邊圍站著幾個正選。
丸井文太看起來像是在逗他笑,正在給他遞什麼東西。
「赤也之前的那場比賽你也看見了,其實那種狀態……既不利人,也不利己。」
「我現在只能通過我的方式,讓他成長起來……」幸村又看了一會兒,忽然低嘆了口氣,臉上難得閃過了不自信,「希望趕得上過兩天的比賽。」
「可以的。」
幸村「嗯?」了一聲,偏過頭去,好奇早川的篤定:「怎麼說?」
「怎麼說呢……?切原學弟平時雖然有些迷糊,但是有你們這一群學長帶著,我想他肯定可以想明白的。」
幸村看了會兒反而比自己還能看清楚許多事情的女友,眉眼稍稍彎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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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網球部的訓練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只有切原赤也一直都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那次比賽以後的次日,他就連發球都能出現低級失誤,顯得束手束腳。
幸村站在場邊雖然有關心著他的情況,明面上卻始終並沒有表現出來。
好在,不僅是柳,這次就連真田都表現出了非常的耐心。
賽前的最後一次隊內會議,幸村看向切原赤也的方向:「明天,我可以放心把單打二的位置交給你嗎?」
切原左右看了眼周圍的學長,見他們都表示了肯定,這才鼓起勇氣,捏緊了拳頭用力「嗯」了一聲。
看著切原那張堅定卻帶著點委屈的表情,幸村在眾人的屏息中,終於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