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呀?」他忽然問。
「菜菜。」
「菜菜小姐,是女生,是U17合宿的助理教練——這些都是你在扮演的角色。」入江奏多笑了笑,「角色即外界給我們定義的標籤,為什麼你一定就要是女生呢?為什麼你就要叫菜菜呢?這個世界上有成千上萬個菜菜,為什麼你就要被套上這個名字標籤呢?」
菜菜無語:「再這樣下去就要變成虛無主義論了,前輩。」
入江奏多聳聳肩:「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是我們人類給自己、給外界套上了很多所謂的意義……嘛,你還小,還是要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呀。」
「你也沒比我大很多吧……」說到底菜菜真正的心理年齡其實跟他一樣大,更別提入江長的一副娃娃臉,和真田一起看著像兩代人。
入江奏多又回到了她最初的那個問題:「演技好與壞都不能作為傷人的依據。作為演繹者何嘗又不是在演給自己看呢?演是演繹者自己的事,觀眾的反應取決於觀眾自己。」
在二人交流著演繹心得時,雨就這麼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跡部景吾路過躲雨的時候,便看見這兩人相談甚歡的情景。
入江奏多朝他友好地打招呼。
兩人昨天才交戰了一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入江對這個後輩很感興趣,邀請他一起來坐坐。
跡部瞥了眼翻開書本遮住臉的菜菜,沒有馬上應邀,而是開口詢問了些那天比賽的事。
菜菜裝作認真看書,實則一直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跡部問入江是不是直到最後還在演戲,裝作手臂抬不起來故意放水。
入江沒有直面回答,只是問他是否對此生氣。
跡部哼了聲:「我才不是那種會對真心的表演吹毛求疵的野蠻人。」
「……」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菜菜總感覺他在指桑罵槐。
她偷偷的從書本邊緣朝他瞄去一眼。
「我在和教練妹妹討論莎士比亞呢,跡部君要一起加入嗎?」入江奏多問。
菜菜:別了別了別了我謝謝你!
「你們倆聊吧,我回去工作了。」菜菜放下書起身。
「不坐下聊聊你的表演麼,啊恩?」跡部從她手中抽過書本,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感受著衣袖被布料擦過的窸窸窣窣聲,菜菜忍不住朝跡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