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讓人又愛又恨,跡部景吾氣得咬牙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大概是夜色發酵,又是運動過後的餘熱,飆升的腎上腺素還沒有完全偃旗息鼓,跡部直勾勾看了她片刻,突然問:「你為什麼選那傢伙?」
「啊?」菜菜一時沒明白,「你說誰?」
跡部「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撇開眼:「那名單里唯一一名國中生。」
……哦,原來他在說幸村。
菜菜眨眨眼,還沒來得及去品味這話背後的含義,便開口解釋:「這是教練組全員投票決定的,幸村的票比較高,所以……」
「是麼。」跡部從鼻腔里哼了聲,仿佛不信她的話似的。
「……如果您什麼都不信任我,那還何必要問呢?」
菜菜忽然想起,她似乎從認識跡部開始到現在,他們之間的猜忌從沒消失過,或者準確說是跡部單方面對她的懷疑。
這個年紀的少年似乎總容易鑽牛角尖,非要分出個是非黑白,不然永遠不願妥協。
跡部景吾被菜菜這句給噎得半天都沒回話,有一瞬間竟然覺得她一點錯都沒有。
說謊話和說狠話,哪個更傷人?
嘴上不饒人的是他,難聽的話他其實也沒少對菜菜說過。
言語有時候就是利器。他們其實都沒有資格埋怨對方。
球場上的夜燈忽然毫無預兆地閃了兩下,有蕭瑟的風從二人間吹過。
菜菜看跡部半天沒回話,站在那兒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剛要開口,卻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
仿佛是什麼巨石砸坑的聲音,一瞬間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菜菜與跡部對視了一眼,十分默契地往聲源方向跑去。
巨響是從隔壁的隔壁球場傳來的,二人趕到後遠遠看去,球場的圍牆被砸出一個巨大的隕石坑,有三個人在球場或站或躺。
夜色太黑菜菜沒太看清,倒是跡部景吾用絕佳的視力認出:「是越前,德川,還有一個不認識……嘖。」他說著突然眉頭緊皺,「場邊拿球拍的那個,一軍的首領麼?」
菜菜嚇一跳:「你說平等院鳳凰??」
「啊恩?你認識?」跡部朝她看去一眼,卻見她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回去吧。」菜菜說,「明天還要比賽。」
「怎麼了?」跡部發現了她的臉色不太對勁,眉頭皺得更深了,「發生什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菜菜驚訝於他的洞察力,卻依舊否認,「就是那個平等院好像品行有點問題,咱們還是少跟他打交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