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說:「你帥得我想死。」
「……」白石緩和著呼吸,平心靜氣道,「菜菜,能不能從現在開始,不要說死字?」
菜菜臉一癟:「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救命啊。白石閉眼。
「乖。」他將聲音放到最柔最輕,用那隻繃帶被拆得亂七八糟的手摸摸她的頭,「我們早點睡覺,好不好?」
「可以在睡夢裡死去嗎?」
「……」
「如果能睡著死去,應該是最沒有痛苦的死法了吧……」
菜菜喃喃著,在他溫柔摸頭的動作下,感覺意識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重。
終於,啪嗒一聲。
她的雙手耷下,沉沉睡去。
白石保持撐在她上方的姿勢,久久注視著她的臉。
他用繃帶乾淨的部分擦了擦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腦海被一團亂麻的各種思緒占滿。
只能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不然,就和趁人之危的混蛋沒有區別了。
白石擦乾淨她的眼淚後,替她蓋上被子。
忍著疼痛,他把臥室燈關掉,然後去到浴室,借用了下水龍頭,給自己溫度過高的臉降溫。
只是,臉的溫度降下來了,腦子卻更清醒了。
他撐在洗手池邊,看著左手被拆得亂七八糟的繃帶,清醒地回憶起在他所站的這間浴室里,發生的種種。
疼痛感並未消失,白石長呼了一口氣,緩緩離開浴室。
來到外頭,他找到了張備忘紙,拿起筆,坐在沙發上刷刷寫了起來。
寫完後,他將紙條壓在那三杯空酒瓶的下方,以便菜菜早上醒來能一眼發現。
做完這些,他才緩緩離開了這個房間。
一夜無夢。
漫長而深沉。
直到艷陽的光從島的東邊升起,逐漸照亮了整座夏威夷島。
日頭升得老高,即便窗簾也擋不住的強烈光線,讓菜菜難受地在床上翻了好幾個身,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盯著被陽光染成橘紅色的窗簾,菜菜發了好久的呆,才疲憊地撐起身,感覺頭疼欲裂。
動作間,掌心傳來淡淡的撕扯感,她看到右手掌心的創口貼。
看著這玩意,菜菜腦子有點懵。
昨晚發生了什麼來著…
她的記憶還能清楚地記得昨天似乎是喝了乾汁,然後誤打誤撞使用了[球間失格]技能卡,再然後……
因為頭痛的原因,她一時有些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