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石怔怔地對上幸村直勾勾的目光。
二人之間一向和諧友好的氛圍在這一刻似乎被打破了,或者說表面上還維持著兄友弟恭的平靜,底下卻早已暗潮湧動。
「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喜歡你。」幸村凝視著白石的每一寸表情波動,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或者準確說,她曾喜歡過你。」
「……」
「可是為什麼你們沒有在一起呢?」
「……」
在得知菜菜在十月份專門請假跑去德國,給德國的手冢國光過生日的時候,或許還要加上跡部景吾,幸村便明白了,原來什麼喜不喜歡的,都不重要。
「喜歡」總會變,今天可以喜歡這個,明天也可以喜歡那個。
「喜歡」原來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在菜菜說出「心疼他」的時候,幸村精市忽然覺得,其實喜不喜歡真的不那麼重要。
喜歡的心情太飄渺多變了,有時候人們會殺死心愛之人,因愛生恨,愛會消失,會轉移,甚至可以同時喜歡很多人,很多事。
由此,幸村精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菜菜可以在「不喜歡他」的情況下,為他做那麼多,甚至不顧一切陪他去美國做手術。
原來「疼」比「喜歡」更加可貴,因為疼,才會珍視,「我疼你」遠比「我愛你」更加看得見摸得著,是更加真實的心情。
所以啊。
「真是遺憾,白石。」幸村精市淡淡道,「本來你們有很多機會可以在一起,可是沒有抓住,以後便也不會再有了。」
「……」白石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怔怔盯著幸村,以及他懷中的少女,不知是被他的哪一句話震撼,那些刺耳的字句在腦海中嗡嗡作響,幾乎要將他吞沒。
直到這個時候,有人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下來。
是種島修二。
他本來是來吃個早中飯的,結果便恰巧看見了二位少年站在那兒對峙的場景。
「誒?藏之介?你在這啊?」種島修二抬手打招呼,然後看向幸村抱著的人,吃驚道:「幸村,你抱著誰呀?……哎呀,這不是教練妹妹嗎?」
「前輩,我先送菜菜回屋了。」幸村精市說,「她身體不舒服,需要馬上休息。」
種島修二怕他抱久了累,於是對白石示意道:「藏之介,你快幫幫忙呀!」
白石卻定在原地,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
幸村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對種島修二道了句「失禮了」便轉身上樓。
「……」
種島修二去前台要了個備用鑰匙,轉身回頭的時候,看到白石藏之介仍然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幸村抱著少女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