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陪本大爺去球場吧。」
「誒？？」
菜菜一愣, 下一刻便被跡部景吾拉著往外走了。
好傢夥，一言不合就要去球場是吧？
選手村的夜晚特別寧靜，這會是飯點, 選手們都聚集在各自的酒店, 亦或是各個露天小酒館，太陽剛剛下山沒多久, 天邊染著奼紫嫣紅的雲。
這樣的意象讓菜菜想起了昨天生日的情形, 被夕陽渲染的畫作特別好看, 而漆黑的夜一旦降臨, 就會有成百上千架無人機飛上天空, 將繁星變成觸手可及的魔法吧？
「你昨天那個，花了多長時間準備啊？」菜菜被跡部牽著往前, 忽然開口問道。
「啊恩？哪個？」少年仿佛明知故問。
「就是無人機啊！」菜菜晃了下他的手, 沒能晃開。
「呵，本大爺當然是請最專業的團隊來製作的。」跡部說著, 帶著笑意的目光從眼尾輕輕瞥下來，「怎麼, 很喜歡嗎？」
「當……」菜菜剛說一個字便發覺不對, 抬頭看他，「你昨天不是問過這個問題嗎？」
「哦？」跡部挑眉, 「你昨天喝了酒，還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幹了些什麼？」
「……」菜菜有些羞赧，避開他的視線，「我是喝了，但又沒喝醉，腦子很清醒的好嘛？」
「是嗎？」跡部笑了聲，「那你說說看，昨晚你都看到什麼了？」
「啊？看到什麼？你是說無人機表演嗎？」菜菜眨眨眼，努力回憶中，「有各種形狀的煙花啊，還有玫瑰，禮物盒，當然還有……」
「還有什麼？」
「……」
天邊的嫣紅雲朵黯淡了下去，色彩似乎轉移到了菜菜臉上。
「有時候覺得你真的挺厲害的…」菜菜沒有回答，而是低低說了這麼一句，「你好像總是有能力，讓很多遙不可及的東西變成現實。」
「遙不可及？」跡部景吾忽然反問，側頭凝視她，「什麼是遙不可及？」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球場，夜幕降臨的時候，場上的燈光啪地一聲亮起，將少年的半邊臉和那顆淚痣都照得發光。
可能對於他，對於跡部景吾來說，字典里從來都沒有「遙不可及」這一詞。
不止是高貴的出身使得他擁有很多旁人無法企及的東西，真正可貴的，是他的品格。
菜菜原本從不會和他這樣的人有交集的，如今也無可抗拒地，任由自己與他的羈絆越拉越長。
「跡部君以後想做什麼呢？」菜菜忽然問道，「除了繼承家業，除了網球，你還有其他想做的事嗎？」
跡部景吾聞言，笑了下，「本大爺想做的事可太多了。倒是你呢？」
「我？」
「你想做什麼？」少年盯著她問。
「我……」菜菜望著亮起了燈的球場，心中的藍圖仿佛在慢慢構成，這是上輩子只沉溺學業的她從來沒想過的事，學業終究只是路上的磚，至於要通向什麼地方，依舊充滿迷茫，但迷茫，也意味著無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