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國光在她旁邊說:「進去吧,我送你回去。」
「啊,好!」
這個時間,酒店大廳來往的人並不多,連兩部電梯都停在1樓的位置沒動。
從大門到電梯的距離,菜菜一路沉默,直到摁下按鈕,電梯門開,她才說道:「其實贊助商這件事,我也不全是為了幸村的。」
手冢國光正要目送她進去,聽到這話,稍稍偏頭:「怎麼說?」
電梯門進入關閉倒計時,菜菜抬腳走了進去。
像是某種不必言說的默契,手冢也跟著踏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關閉的同時,菜菜抬手去按樓層。
整幢樓一共32層,她按亮了所有的樓層。
手冢國光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但並沒有說什麼,靜靜等待她開口。
電梯上升,一層層停歇。
菜菜的聲音清晰地在只有兩人的電梯響起:「你知道嗎?有時候覺得你和幸村真的很像,你們都在自己喜愛的領域閃閃發光,甚至是咱們這一代的引領者,但你們都曾受過傷痛的折磨,真的很令人扼腕,不過好在,你們最終都熬過來了。」
手冢望著不斷開啟又關閉的電梯門,沒有出聲,認真聽她說著。
「你問我為什麼要為他做到這種程度……我覺得,就是因為我想這麼做啊。」菜菜輕笑道,「看著大家為夢想努力,我就也想幫助他們,幫助那些還在傷痛中掙扎的人,這會讓我覺得很有自我價值。」
「至於幸村本人的話……曾經也是有些對不起他的地方吧,所以我才想幫他這個忙。也是為了我自己啦,我想知道自己能成就多少,這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聽著少女說完,過了幾秒的安靜後,手冢國光低聲評價道:「很了不起的理想。」
菜菜聞言,不好意思笑了笑:「我這個人呢,以前一門心思只在學業上,遇見你們之後,才知道世界好大呀,能做的事情有那麼多。也是遇到了你們,我好像也對未來有了規劃了,或許算不上你說的理想吧,但終歸是想做的事嘛,而且又那麼有意義,何樂不為呢?」
電梯已經升到20樓了,看著電梯門再次於無人進出的樓層緩緩關上,少年似是微不可聞地翹了下唇角。
菜菜見他半天沒吭聲,也不在意,或許也是習慣了,可能這就是她覺得手冢令人安心的地方之一吧,即便是說情話他也能完全免疫,以前覺得他生冷不易靠近,現在才發現,有時候信任並不來源於言語,而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感應。
電梯已經來到了21樓,菜菜住的樓層在23樓,眼瞧著快要到了,她忽然開口:「等到世界賽結束,這些事辦完後,我去德國跟你一起念書好不好呀?」
「……」
電梯的上升到達帶來一股失重感,連帶著耳鳴也出現了一瞬,直到停穩後才堪堪消失。
手冢國光怔了怔神,看到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面對著無人的走廊,他轉過頭,有些驚訝地看向少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