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太熱呀?」菜菜跟著手冢國光來到室外的座位。
「不會。」手冢拉開椅子坐下。
午時的陽光撥開雲層灑下來,風也小了很多,雖然氣溫依舊很高,但偶然的微風也讓人舒適,加上食物飄香,讓人深感歲月靜好。
如果能一直停在這一刻就好了。
可是,越是這麼想,菜菜越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行!
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臉,要忍住,難得能和冰山部長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呢,不能去想那些事!
手冢國光見她在那一會拍臉一會搖頭的,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菜菜戰術性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起來,結果剛喝一口就被燙到,「嘶!……呼呼!」
手冢起身,遞給她一張紙,然後叫來服務員,讓再送一杯涼水來。
在國外,說「hot water」還真就是很hot的water……剛端來就喝,不被燙到才怪。
手冢國光將涼水兌進去一些,端起杯子用鼻息感受了一下溫度,然後坐到菜菜旁邊的椅子上,水杯遞給她。
「謝謝啊!」菜菜舌尖都被燙疼了,接過他遞來的水,一絲猶豫都沒有地喝了起來。
喝完後,她呼了口氣,看向旁邊的少年。
少年就坐在旁邊沒動,平靜地注視著她,似乎在等待什麼。
菜菜的拇指摩挲著水杯,咬了咬嘴唇,嘆氣,最終決定開口:「我上次去見的那個法國的贊助商,雖然業內名聲大,但那位老闆的品行不大行……以後你要是有機會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手冢靜靜聽她說著,神色逐漸凝重。
「他對你說了冒犯的話嗎?」他低聲問。
「何止是冒犯的話……」菜菜說到這實在是委屈了,她何嘗不想說出來呢?只是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自尊自愛的女孩子身上,都會覺得羞恥,說出來更是像再次被扒掉衣服一樣。
所以,點到這裡為止,已經是菜菜的極限了。
不過,她能感受到,身邊人的氣壓一下子冷了下來,看過去,發現少年沒有在看她,但眉頭已經深深揪起。
「你都沒事吧?」他再次確認。
「沒事,我後來想辦法脫身了,那人沒能把我怎麼樣。」菜菜愣愣地盯著他的臉,好像很少看見手冢臉上出現什麼明顯的表情,這樣肉眼可見的慍色她好像是第一次見。
手冢國光聞言,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點點頭,猶豫著抬手,輕撫了下她的肩,「以後不要獨自去赴這種約了。世界很複雜,萬事都要多留幾分心眼,不要太輕易相信他人。」
少年不太會安慰人,菜菜一直知道,看他這樣,已經非常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