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恨他嗎?
他放棄了她,違背了曾經的誓言。
「放心吧,理奈,本大爺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多麼可笑。
跡部景吾一把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將香檳一口飲盡。似乎還不滿足,他大步走向酒櫃,隨意撬開一瓶葡萄酒,放到茶几上。爾後癱坐在沙發上,拿起翻過無數次已經有些發皺的資料,隨意翻著。
拋去了所謂的華麗,跡部沒有像往常一樣小口抿著,去細細品味酒里的醇香,而是直接拿起酒瓶對口灌了下去。
眼尾在酒精的薰陶下泛紅,視線變得模糊,隱隱約約中他好像看見了花崎理奈的身影,她盈盈一笑,帶著點安撫的意味說:「睡吧,這是一個夢。」
真是不華麗的酒量,跡部勾起嘴角,自嘲著,卻還是清醒地沉淪。
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懦夫,只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他放開了她的手,甚至沒有資格為她痛苦著。
作為跡部家的繼承人,即使放縱也只有這一夜的時間,甚至連眼淚也不被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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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前。
跡部家書房內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呈現著一種劍拔弩張之勢。
像是早已預見一樣,跡部慎吾在跡部景吾還沒發問時就宣布道:「遲原家的小姐已經找到了。」
視線掃過毫不掩飾怒意的跡部景吾,跡部慎吾又補充:「雖然她失蹤了十幾年,但是遲原家承諾會在一年內給我們一個合格的跡部夫人,並且轉贈給你百分之一的股份作為補償。」
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哀傷,又是所謂的利益至上,只要能獲利,婚姻都能淪為一種交易工具。
「我要退婚。」
跡部慎吾冷哼了一聲,質問道:「為了那個花崎理奈?要是以前我還可以考慮一下,現在花崎家已經惹惱遲原家了,大勢已去。難道你要我們跡部家與遲原家為敵嗎?」
他厲聲喝道,把一疊資料甩向跡部景吾。
細細翻看資料,跡部景吾的心沉了下去。遲原澤樹在背後操縱著花崎家的股份,已經嚴重威脅到花崎有利第一大股東的地位。只要他一聲令下,花崎家頃刻就能換主,但是他卻遲遲沒有動手。
是警告嗎?
跡部慎吾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只要有心調查,遲原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會容忍?
無盡的悔恨湧上心頭,羽翼未滿的他甚至都沒有能力保護花崎理奈,維護好他們的感情。那一刻,他深深地痛恨著自己的無能。
跡部景吾緊握雙拳,死死地盯著跡部慎吾,揚聲道:「一年內,如果我能給跡部帶來比遲原家更大的利益,就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