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灼,起源於表演的西式菜餚,一開始用於吸引客人的目光,但後來因為獨特的味道而廣受歡迎。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不過一般只有小小的火焰,超過鍋口就可以了,畢竟也要保持安全性。如此聲勢浩大的,別說他們,蓋爾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劇烈的蒸發,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笑著抱起手,不再懷疑最後料理中的酒精殘留問題了。
觀眾席上也一片驚呼,本來都在關注自己孩子的家長們紛紛鼓起掌來,龍馬坐在中間,手還撐在下巴上,擋住自己嘴角那一抹控制不住的,充滿自豪的微笑。旁邊的掌聲完全沒有入耳,他幾乎是入迷地看著淡定的掌控大局的泉子。
由火焰鑄造的惡龍嘶吼著遨遊,世間萬物都仿佛在這種極其劇烈的威脅下發出顫抖,但這時候,有人撥開雲霧,髮絲在風中飄揚著,她舉起手中的刀,只是一斬,好像分開天地一般的氣勢洶湧,瞬間,惡龍化為烏煙,消失在轟鳴的天際。
只剩下那位無懼的女勇者,淡定的收刀入鞘。
鍋蓋下,火焰熄滅,加了半碗水之後的燉魚冒出平和的泡泡,好像剛才驚人的火焰不存在過一樣。
鍋中的水沸騰後,加入香菇、配菜,再蓋上鍋蓋轉小火煮,保持醬汁沸騰煮至裡面水量減半,小小的咕嘟的氣泡呈現出光澤感。
最後放入蔥絲斷生,盛出裝盤,一道醬汁濃郁,色澤鮮艷的燉魚就完成了。
時間也來到末尾,所有選手都在進行最後的裝飾,呈現。
「時間到!」蓋爾舉起手,示意眾人停下,三位評委下場品嘗。
依舊是之前的次序,他們三人幾乎嘗完一圈才來到泉子面前。
「來看看我們的優等生這次又做什麼了?」艾略特開著玩笑,湊近聞了聞成色幾近完美的燉魚,「很香,淡淡的酒味,不錯的酒灼作品。」
三個人拿起叉子,叉下柔軟的魚腹放入口中。
金目鯛獨屬於高級食材的柔軟從舌尖劃入喉嚨中,帶著醬汁的香甜和淡淡的酒香在口中交織。
眼前,是茫茫的大海。海上有一道高高豎起的牌樓,相比起宏偉的牌樓,有一條渺小的金目鯛躍出水面,但巨大的身量差距,使得它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但細細品味之後,卻有一把火焰憑空出現,金目鯛的尾巴一甩,乘坐著這道好似彩虹橋的火焰飛起,跨過那道龍門,飛上天空,出身並不純粹的它終於成為了又一個神秘的東方大國的信仰。
堂島銀笑起來,泉子上節目幾乎是他在後面一直推動著促成的,這道料理很好的回答了他。這就是他想在泉子身上看到的。
無畏。
「不錯的料理,尤其是在你幾乎不能吃魚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等級的魚料理幾乎是件神奇的事情。但可能是我雞蛋裡挑骨頭了,我覺得有一點點甜了。」蓋爾說道,他單手撐著嘴,舌頭在嘴中活動,細細品味著餘味。
那一絲甜味微乎其微,幾乎就在這位主廚要懷疑自己的時候,泉子卻噗嗤一聲笑出來,坦然承認道:「糖是放多了一點,沒辦法心情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