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喝了一口手裡的威士忌,眼眸垂下去。
泉子看她好像有點不高興,趕緊說道:「沒事,不想說就別說了,是我太八卦了。」
路易斯笑起來,又喝了一口:「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故事很簡單……」
泉子抱著酒杯豎起耳朵,連身子都往路易斯那邊偏過去。
路易斯的父親是個美食行業的財閥,釀酒起家,對於當年剛起步的艾略特有知遇之恩。年輕的艾略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他家住著,在他家的酒莊工作。
當年的路易斯還是個十歲的小朋友,天天被教一些無聊透頂的禮儀知識,只有很少一段時間可以跑到種著葡萄的葡萄園和旁邊的酒莊玩一會兒。
就在那裡,她碰到了躺在果園的艾略特。
那時候的艾略特戴著個草帽,雖然穿著一身正裝,但是褲腿隨意地挽著,扣子也解開著,整個人悠閒又散漫。和路易斯見過的所有大人都不一樣。
他就像一朵自由自在空中漂浮的雲,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刻會幹什麼又去到哪裡。
「小姑娘,迷路了?」艾略特笑著,拍拍身邊的草,「那就過來嘗嘗葡萄吧。」
那一天幼小的路易斯頭一次知道,原來迷路的下一步不一定是找到路,也可以停下來歇歇腳,看看風景。
自此之後,她每天的放風時間都跟在艾略特後面當個小尾巴,艾略特也不嫌她煩,帶著她走遍了酒莊,雖然她不能喝,但他會給她聞每一種產出的酒,仔細跟她描繪每一種酒的口感和味道。
他總是樂悠悠的,慢騰騰的,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他。
觀察葡萄酒成了路易斯最大的愛好,而引領她的那個人,也成了情竇初開的少女心中的硃砂痣白月光。
直到有一天,路易斯拿著自己在花園摘的玫瑰花,揪著自己的裙角細聲細氣地跟艾略特告了白。
那年,路易斯只有十三歲,而艾略特卻已經年過二十四。
艾略特愣了一下,蹲下身看了看玫瑰又看了看臉紅的小小姐。
少女情懷總是詩,他也領這份美好,所以他鄭重其事地拒絕了路易斯的告白。
他告訴她,自己不會永遠留在這裡,她的喜歡也不一定是真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