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的事會留下痕跡」,實際上只是在說初鹿野來夏在網絡上留下的瀏覽記錄而已。但如果初鹿野來夏真的做過什麼,一旦心虛,大概就會因為太宰治的話而忍不住心生慌亂吧?
沉默了一會兒,太宰治像是什麼都沒有說過一樣,露出了一派坦然的神情:「是哦。」
這傢伙,太麻煩了吧?
初鹿野來夏忍不住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僅僅只是這三言兩語,初鹿野來夏就差不多摸清楚了——太宰治這個人的性格成分很複雜,他一時間是不能完全搞清楚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宰治絕對是個心眼比馬蜂窩還多、又極其多疑的人。
而且行為還有些不符常理,在初鹿野來夏看來幾乎可以和黑泥劃上等號。
和太宰治比起來,中原中也就顯得像是個單純天真的善良小天使了,幾句話就能忽悠,也不會像太宰治一樣有事沒事就去挖你的黑歷史。
「這個頸飾……」因為剛才靠在耳邊說話的原因,太宰治和初鹿野來夏之間的距離極近,他一抬手就能觸碰到初鹿野來夏脖子上的黑色頸飾。
黑色的頸飾很襯初鹿野來夏白皙的皮膚,是貼合皮膚的柔軟布料,在修長的脖頸上換繞一圈、與肌膚親密無間地相連。
喉結滾動之間連帶著黑色頸飾也會有些起伏,讓天鵝一般的脖頸看起來脆弱易折。
太宰治的觸碰只是一瞬間,初鹿野來夏的身體敏感到了極致,只是被人用指尖戳了一下頸飾而已,他就反應極大地打開了太宰治的手。
初鹿野來夏的語氣尖銳至極:「不要碰我!」
太宰治在有心要試探一個人的時候,從不做無用的事。在面對中原中也時也是這樣,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在為最終的目的下套。
太宰治是從下第一步棋開始,就可以一直預想到最後一步的博弈對象。
他的觀察力很敏銳,自然也沒有錯過初鹿野來夏脖子上的頸飾。如果那僅僅只是作為愛好的裝飾品,沒道理從來不換花樣和款式。而初鹿野來夏的頸飾是肉眼可見的陳舊,布料並不新,那不像是裝飾品,而是「習慣」。
從初鹿野來夏第一眼看的是中原中也的choker的時候,太宰治就發現了——頸飾這東西,對初鹿野來夏來說,可能有什麼其他的含義。
而初鹿野來夏極大的反應就是最好的答案。
初鹿野來夏並不傻,之前已經碰到過差點揭穿他的怪人,現在立刻就能想出來太宰治是故意的。他語氣滯了滯,隨後緩和了:「抱歉,我不太習慣跟別人有肢體接觸。」
「是這樣嗎?抱歉。」太宰治的道歉說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敷衍地連歉意的神情都沒露出了,「你也喜歡choker?但你這個看起來很老土了哦。」
「說不上很喜歡,只是作為裝飾品的話,還可以。」初鹿野來夏並不是很想聊這件事,草草說了幾句話就帶開了,「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習慣了什麼事?
太宰治沒有問出口,他知道這一次應該把握的度在哪裡。適當的試探當然沒問題,但最好不要激起對方的反感。
「我先告辭了,」初鹿野來夏保持禮貌,「下次見,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