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病房、即將關上門的時候,少年壓低的聲線透過門的縫隙飄了進來。
「……再見。」
這個再見究竟有什麼深意,初鹿野來夏懶得去想。那一秒他心裡下意識地說了一句——絕不會再見了。
然而歷史證明,總之不管什麼事先不要說的太絕對,萬一自打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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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鹿野來夏的身體算不上多好。因為童年的歷史遺留因素,即使十歲以後努力鍛鍊過身體,從前因為虛弱而留下的底子也沒有多好的轉變。
本應該三四天就能出院的傷勢,初鹿野來夏硬生生給拖到了一周。
他的身體說不上孱弱,但也並不怎麼強健。雖說身體不算好與他的戰鬥力很強沒關係,但一旦受傷,初鹿野來夏就會很煩惱。
如果是平時畢竟麻煩的傷,初鹿野來夏通常會選擇乾脆利落地重置。但在醫院,這一套是行不通的,除非他想自己立刻被某些組織調查、並且登上一些大概對他來說不太好的名單。
中原中也雖然人不再來醫院了,但是全套服務非常到位——他把住院和治療的費用結了,其實還額外配備了護工,但是初鹿野來夏自問沒殘,最後把護工打發走了。
現在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一個看起來很猙獰的弓單痕,輕微運動完全沒有問題,才終於被謹慎的過了頭的醫生准許出院。
醫院大門出去走不了多遠就是報亭,外面支起的報攤上擺著幾份報紙。初鹿野來夏本來只是稍微瞥了一眼,沒準備分出太多的關注,但版面上一個熟悉的人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還在原來的世界、在東京居住的時候,初鹿野來夏就經常看到這個人上報紙。
只不過這個人上報紙的原因也說不得是什麼好事。但凡這個人上報紙,跟著被一起報導的不是兇殺案就是帶有恐怖色彩的惡性事件,總之准沒好事。
其實這也沒什麼,但這個人上報紙的頻率過於頻繁,初鹿野來夏甚至覺得這人是按照一天三餐的頻率在登報——可以說,正是因為這個人,初鹿野來夏才會有相當深刻的「東京危險」的認知。
總之,一般來說,有這個人在的地方,只要初鹿野來夏事前知道,那麼他寧願多走路浪費時間也絕對會避開,所以至今幸運地沒有碰上過什麼兇殺案什麼炸弓單客。
當然,橫濱這次不能作數。
初鹿野來夏一直以為只要遠離東京、遠離那個人,世界會變的安全一點。但現下這個連異能力都存在的世界,不管是哪裡好像都會相當危險。
如果那個人也來到了這裡,出事的概率簡直是呈幾何數倍地上漲。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