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一步一步地走下外部的樓梯,鞋跟和金屬面相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少年露出來的鳶色眼瞳的深處浮動著明滅的暗光,最終他的嘴邊掀起了一個不只是嘲弄還是有趣的微笑的弧度。
對初鹿野來夏說話的青年好像也有些沒想到太宰治的突然出現,但他的眼神中沒有露出一點錯愕,同樣也微笑了起來。
「反應可真快啊。」費奧多爾饒有興味地看向初鹿野來夏,最後將視線轉移到了太宰治的身上去,「是靠他的定位吧?」
定位?初鹿野來夏愣了一下,立刻轉頭看向太宰治。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定位?這必然是某個人偷偷放在他身上的——初鹿野來夏氣急敗壞地想,看來太宰治那雙手不但擅長開鎖,還很適合裝小玩意兒,想必順手牽羊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吧。
太宰治絲毫不慌,臉上的表情都不帶心虛的。
他甚至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語氣里沒有一點被人當場揭穿的難堪:「我不是擔心重要的夥伴出點事嘛,所以給你做了一點定位。」
還重要的夥伴呢,誰信啊?初鹿野來夏對太宰治的說法嗤之以鼻。
這種事居然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這讓初鹿野來夏再一次認識到了太宰治的厚臉皮。
「總之,」太宰治語氣冷淡下來,他不再看初鹿野來夏,「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哦。」
初鹿野來夏半點都不帶猶豫地,掉頭就走。
第32章
真要說起來,這其實只是初鹿野來夏第二次被盯上——第一次就是太宰治。說到底,他還是因為太宰治才會被人注意到吧。
仔細想想,那都是有跡可循的事——就算有人在算計這方面達到了絕頂的程度,也不可能連好幾個組織詳細的每一步計劃都猜出來,所以只能是有內鬼……或者他有某種手段,能夠知道內部的情報。
只要得出這樣的結論,找到初鹿野來夏也就不是難事了。
太宰治讓他走,他就毫不猶豫理所當然地掉頭就走了。
開玩笑?不走杵在那幹嘛?充當一個移動背景板麼?
況且他並不是逃走,而是有計劃地離開。
太宰治今天讓他出門,本來就是準備去盯住澀澤龍彥——防止他在鎮壓下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