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死掉了嗎……」不知道是誰抽泣著小聲說。
初鹿野來夏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他微微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向後仰靠,讓身體完全貼合座椅的弧度。
他不覺得自己現在能做什麼——單槍匹馬地去單挑不知道有什麼裝備、有多少人的劫匪嗎?那樣也太蠢了。
現在只要等著劫匪和目標交涉就好了。
裝在機艙內的廣播突兀地出現了一段嘈雜的電流聲,伴隨著幾聲尖銳的雜音過後,男性綁匪的聲音再次從廣播中響了起來:「如果日本政府同意了我們的要求,我們就會讓你們安全落地。」
「如果政府拒絕……」男人的聲音陡然陰森了起來,「我們安裝在機翼上的炸彈就會立刻爆炸。」
廣播關閉,乘客們安定了那麼一瞬間,隨後又再次情緒瀕臨崩潰了,甚至有男性乘客莽撞地想要衝進駕駛室去找劫匪單挑。
但這些動靜很快就消失了,武裝的劫匪從過道進入客艙,在前後的出口都把持著。原本憤怒到極點、甚至想要去找劫匪的乘客們在看到劫匪手中的槍時,所有情緒都偃旗息鼓了。在面對這種強大的武器時,但凡珍惜生命一點是人,就不會想著要去硬剛找死。
誰都不想做殺雞儆猴里的那隻被殺死的雞。
坐在初鹿野來夏斜後方的青年很沉靜,他用餘光觀察著機艙內逡巡的兩個持槍劫匪,手指微微動了動。透過前方座椅的金屬框反光,初鹿野來夏看出來了青年想要做些什麼。
青年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鼻樑上還架著金邊的眼鏡,無論怎麼看都是只會做文職工作、文質彬彬的那種溫和學者類型。但學習體術這麼長時間,他自然能看出來,在得體西裝的包裹下,青年的身體肌肉緊繃了起來。
那是發起攻擊的前兆。
不只是斜後方這個藍發戴眼鏡的青年,另一邊同樣穿著得體的金髮女性,看起來也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除了他們,其他的乘客大多都是低眉順眼的無害羊羔。
初鹿野來夏決定靜觀其變。
如果那個青年和女性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還行的花架子,也許他可以嘗試著搭一把手……只要讓武器根本沒有派上用場的機會,那麼壓制劫匪就是相當容易的事情了。
等到其中一個劫匪走到青年身邊時,他突然動了。
藍發青年的突然暴起顯然是劫匪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們沒想到還有人膽敢反抗。這幾秒帶來的遲鈍成為了最大的弱點,猝不及防之間藍發青年肘擊擊中劫匪的腰部,嚷劫匪整個人向前撲倒,手中握著的槍也被他一腳踹到了初鹿野來夏的腳下。
接著藍發青年背扣住劫匪的雙手,沉穩地用隨身帶著的公文包敲暈了劫匪。
在他襲擊這個劫匪的時候,同夥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同夥拿出手槍來對準青年,試圖開槍,壓抑在喉嚨間的憤怒吼聲還沒來得及脫口而出,他就被金髮的女性踢掉了槍,力道之大直接使劫匪的手臂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