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在後來的每一次近距離接觸、每一次看到初鹿野來夏接近的臉、落在他臉上的溫熱的吐息、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的翠綠色的眼睛,都讓他感覺到了心臟的悸動。
胸口洶湧的跳動著,仿佛要撞破它的軀殼,將無法控制的跳動的心剖開,明明白白的展示在初鹿野來夏的眼前。
芥川龍之介總是克制不了自己,會將視線落到初鹿野來夏的嘴唇和纖細的脖頸、鎖骨……以及被衣服掩蓋的更多的地方。
想在那裡一寸一寸的印上他的痕跡,這種下流的想法越來越不可遏制。
捫心自問,對家人會產生這種下流的想法嗎?在初鹿野來夏整整兩天沒有回來的時間裡,芥川龍之介徹底想清楚了。
他害怕失去初鹿野來夏,害怕神明收回給予的饋贈,害怕那個夢永遠只是遙不可及的夢。
想要據為己有、占有他的一切,想把他牢牢的禁錮在懷中,鎖在目光所及之處。
芥川龍之介想讓初鹿野來夏永遠呆在他的身邊。
他終於清楚了,這並不是對家人之間的親情,也並不是雛鳥情節所帶來的依賴感。
芥川龍之介對於初鹿野來夏,是純粹的對戀人的那種喜歡。
但這種感情,芥川龍之介卻一時間無法宣之於口。
芥川龍之介一向被稱為不吠的狂犬,他是那種不會發出一點動靜,只在敵人最脆弱、最猝不及防的時機里,狠狠的咬上一口、暴起攻擊的狂犬。但對於初鹿野來夏,他卻沒法採用這種行動模式。
他對自己懵懂的心思感到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吠的狂犬只會為初鹿野來夏一人,成為最溫順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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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飾用的面料很高檔,並不是純粹的棉麻材質,戴在脖子上時感受到的是非常輕薄柔軟的感覺,墜在中央的翠綠寶石帶著寶石特有的冰涼之感,落在鎖骨窩裡時像是盈滿的一汪春水。
芥川龍之介收回手時,拂過的指尖恰好觸碰到了他的耳垂,一方溫熱一方冰涼,耳朵對於初鹿野來夏而言是私密的部位,稍不經意的觸碰就會讓他對身體的感知變得極其敏感。
因為芥川龍之介幫他戴了頸飾的原因,兩個人之間間隔的距離很近,是連呼吸落在臉頰上時的溫熱都能感受到的近距離。
他和芥川龍之介長久地注視著,突然覺得有些看不懂芥川龍之介眼底涌動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