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前。
樹洞大叔：你怎麼不回消息？是被氣到了嗎？
十分鐘前。
樹洞大叔：怎麼了？這麼氣？我打電話和你說說話。
一分鐘前。
樹洞大叔：[視頻通話]。
季哲覺得，樹洞大叔挺貼心的。
他按了一下錄音，發了語音過去。
「學長，我剛剛在睡覺不好意思。」
「現在我醒了。」
說話間，季哲起身走到桌子前鏡頭朝下，打了視頻電話過去，響了幾下那邊就被接了起來。
「學長。」季哲道：「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微信。」
對面很快傳來了磁性的聲音，「沒事。」
磁性的聲音像是個包容的長者，溫和地問他，「今天的相親沒被氣到吧？」
顏庭本想說沒出意外吧，但是他想了想小學弟的邏輯，遇到普信男已經算是很意外了，於是改成了沒被氣到吧。
「沒有。」季哲捏了捏後頸。
剛剛睡醒，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
「就是相親對象太過普信了。」
普信的顏總覺得自己被扎了一刀。
「說結婚也不會很普信吧。」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下，「說不定是追求他的人太多了，他以為你也是追求他的人。」
「有道理。」季哲不太在意道：「但是見第二面就說結婚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普信。」
「雖然他長得確實有點小帥，還有點錢，但……」
聽到這個但，顏庭心底咯噔了一下，覺得自己身上的刀子被小學弟捅得深了一些。
他到底為什麼要問這件事情？
他有這麼閒嗎？
季哲倒真把顏庭當樹洞了，一些情緒沒什麼顧忌地說了出來。
許是現實中的生活有些壓抑，在網絡上，誰都不知道誰是誰，他反而能釋放一些壓抑的情緒。
「但還是普信。」
每一句話都帶著普信，直接把顏庭的辯解打回去了。
顏庭沒忍住把話題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如果，如果一個比你大十歲的人要追你，你有什麼反應？」
季哲沉默了好幾秒，幽幽地吐出一句，「他是準備給我當爹嗎？」
一句話給顏庭干沉默了。
讓這位沒有戀愛經驗的霸總無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季哲再接再厲捅刀子，「好像……學長，我記得古代十三四歲的人就能當爹。」
「他和我相差十歲……」
顏庭：「……」
他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他沒想當小學弟的爹，他就是想知道他們這個年齡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