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垂下視線，眼底光芒晦暗不明，顏庭沒說什麼，只是等著季哲，季哲猶豫了一下，對上顏庭的視線，嘆了口氣。
他已經暴露得夠多了，根據這些顏庭也該猜出來了，所以沒有必要刻意隱瞞，「我找錯了人。」
顏庭果然沒有吃驚，只是皺眉，「能說給我聽聽嗎？」
「你要找誰，我可以和你一起找。」
季哲搖頭，「不用了。」
現在找那人也沒什麼意義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叮囑顏庭，「最近幾天找時間去體檢一番，全身體檢，還有，消息不要暴露出去。」
「宋余和林承墨在盯著你的位置。」
顏庭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緊緊地盯著季哲，提高了聲音，「季哲。」
季哲沒說話，只是搖頭，他看著手機對面的人，想了想放下酒杯，關了燈躺在床上，把視頻通話改成了語音，「顏庭，你能和我說說是怎麼喜歡上我的嗎？」
「還有當初……」
想到自己那些讓人尷尬的話，他問：「你是怎麼對我起興趣的？」
要是換成他，遇上一個隨隨便便加微信的人，通不通過是一回事，就算通過了，他也不會和顏庭一樣。
大概這就是他和顏庭的區別吧。
手機對面的顏庭不知道季哲的想法，但卻能聽出來季哲把和自己的遇見歸結於意外，他不笨，仔細想想就想到了季哲和他到底是怎麼的意外。
不過，意外已經成了，他不會放過這人。
於是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壓低了聲音，「那天，我正在工作，每天都一樣的工作讓我有些煩，剛好我收到了你的好友申請。」
說著，顏庭也閉上了眼睛，那一幕幕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網絡上兩人的關係一直都不錯，但是現實中，顏庭想起自己在季哲面前那幾次讓人尷尬的操作，語速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季哲閉著眼睛聽著，聽著顏庭的話，聽著那磁性的聲音，那聲音低低的，就好似哄人入睡似的，帶著溫柔，季哲的眼皮耷拉了下來，他聽著這聲音，不自覺地睡了過去。
對面的顏庭聽到對面放緩的呼吸聲，停下了話，沒有掛斷電話。
一夜過去，季哲聽著窗外的嘰嘰喳喳，睜開了眼睛，睜眼的剎那他就看見了他旁邊的手機，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又看了眼。
昨天顏庭的聲音還在耳邊，他起身按了一下手機，發現已經沒電了。
他起身拿著手機充電，又洗漱好，手機電量終於夠開機了，他打開，看了眼昨天他和顏庭的通話，四個多小時。
心底略微複雜，季哲把手機放在旁邊繼續充電，下樓就聽到家裡的人都出去了，吃了早餐，他上樓拿起手機，發現了一個未接來電，顏庭的。
季哲摩挲了一下手機，拿著手機開車去了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