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暫時先借用一下這位闊真小姐的身份,她又根據闊真的身世著筆潤色出一個倍受父親冷落、平日裡謹小慎微的女兒形象。
她看著莫聲谷,眼裡的笑意越盛。
......
莫聲谷就此在她房間裡養傷,他睡榻,她睡床,分別位於房間的東、西兩側,中間僅有一道紗簾隔斷開來。
是夜,方思阮手執燭台而來,撩開簾帳道:「莫七俠,我為你上藥吧。」
莫聲谷僵住,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伸手去拿她手裡的藥瓶:「我自己來就好。」
方思阮避開他的手:「你腰上的傷是貫穿傷,後背處也要上藥。你一個人怎麼給自己的後背上藥?」
他面上僵硬,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她又加了一句:「之前你昏迷時,都是我為你上的藥……」
她都這樣說了,他再拒絕倒顯得他自己不坦蕩了。莫聲谷脫了上衣,趴伏在榻上,滾燙的臉觸碰到冰涼的枕席時,神智一清。
他出神地想:
莫聲谷啊莫聲谷……
闊真姑娘不過是幫你上個藥而已,你卻浮想聯翩。
該打該打。
擺正了心態,如鼓捶般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
在他前後思考的過程中,方思阮為他後背上好了藥,見他眼神恢復清明,唇邊露出一個狹促的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背脊又緊繃起來,漂亮的肩胛骨肌肉隆起。
她說:「莫七俠,後背的藥上好了,你轉過身來吧。」
莫聲谷翻過身,眼神遊移,時而盯著屋頂,時而看著正對著的窗牖,就是不敢往她面上看去。
方思阮借著燭光察看他腰腹處的傷口,已生長出粉色的新肉,相信不多時便會徹底癒合,如今看來,倒是右腿處的骨折費些時間,要好好養一養。
她看得認真,思量著以著傷情是否要固定住,眼睫微動,猶如振翅欲飛的蝶翼,橘色的燭火同樣輝映在她臉上,為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她濕潤的呼吸如春風般拂過他的受傷的腰腹間,莫聲谷不由屏住了呼吸,渾身上下緊緊繃著。
燭台恰似不經意間微微傾斜,融化的燭油順著蠟身蜿蜒而下,滴落在他腹間,驀然燙得他那一處的肌膚一縮。
「嘶!」他倒吸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思阮道歉,急忙地將燭台放置在一邊,慌亂間下意識伸手在他結實的腹間一抹,抹去凝結的燭油,惹得莫聲谷悶哼一聲,他匆匆套上外衣,遮蓋住袒露的胸脯。
他回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