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看倒的確有那麼幾分不同。
她朝手裡的印章呵了一口氣,重重敲在他的左心口,有些狹促地道:「我給你敲個我的印章。你是我的了。」
一個紅色的小小掌印浮現在他胸前。
莫聲谷失笑,為她這孩子氣的模樣。
方思阮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他,忽然觸碰到一小塊凸起的皮膚,在他右腿根處,摸起來粗糙、堅硬、乾燥,與周邊皮膚截然不同。
像是一個疤痕。
咦?
摸著摸著,她的神色漸漸變了。
莫聲谷的神情也變了,他突然喘息了一聲,握住了方思阮那隻亂動的手。
有什麼拍到了她的手背,方思阮似是沒有察覺,忽然坐起身來,一把掀開被子。
莫聲谷跟著起身,奇怪道:「闊真,你……」
方思阮緊緊盯著他腿間拿到疤痕,問:「七哥,你這疤是怎麼回事?」
莫聲谷不解她為何因為一個小小的疤痕而產生那麼大的反應,但見她誓要問出個緣由來,只能向她解釋道:
「這疤是我小時候受傷留下的。那時,我比較調皮,在武當山上總愛爬樹。一次從樹上不小心掉了下來,樹枝戳穿了大腿,後來就留下了這個傷疤。」
未點燈,屋內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方思阮眨了眨眼,在她的視線里清晰地出現了那道疤的模樣,深棕色的,邊緣並不平整。她驀然翻身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踉踉蹌蹌地走至桌邊,點燃蠟燭。
火光一躍,融融的暖意映照在她的面容上,但她的神色卻是凝重的。
她舉著燭台來到床畔,照著他的腿。
那個疤痕與她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沒有差別。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道疤。
「不對。」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闊真?」
方思阮喃喃自語,聲音極輕:「不對,這不是樹枝貫穿的傷口……」
這道疤與她上一輩子見到的那道疤一模一樣,無論是位置還是形狀。
但上輩子這道疤在她師兄的腿上。是她與他練武時,她當時因為一件事情心裡負著氣,下手時沒輕沒重的,不小心刺中他的大腿。
當時流了很多的血,她很慌張。師兄卻沒當回事,只顧著安慰她。
後來,傷好了,卻就留下了這個疤。
這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嗎?
兩個不同的人身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疤痕?
她一時不察,一滴燭油滴落在自己手上,她也不覺得痛。
「闊真!」莫聲谷迅速伸手抹去她手上的那滴燭油,握住她的肩膀,關切地問,「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