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回來後,項福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藍衣男人正是御前四品帶刀護衛展昭。思忖之後,他就將事情匯報給了龐福。
龐福將項福的身份一言帶過,將昨夜發生在客棧中的事情一一複述給龐昱聽,又提醒道:「侯爺,展昭既然已經到了陳州,那包拯勢必落腳在那家客棧。派出去的那八個侍衛遲遲不歸,此事恐怕不妙......」
龐昱心中登時也有些發毛,實在是這包拯有御賜三鍘,且他過於不近人情,連太后和公主的面子都不給,前段時間更是連當朝駙馬都鍘了。
他忍不住喃喃道:「包拯不叫我知道偷偷入了陳州,到了陳州也沒有來見我。他一定是在暗地裡搜集證據,思阮......思阮她一定也是叫展昭給帶了出去,讓她來指證我......」
他越想越不妙,神色愈發難看起來,忍不住想:思阮雖已是我的人了,但她跟我的時間尚短,保不齊還對我心存怨憤。經那包拯一忽悠,倒是很有可能真的調轉槍頭來指證我。她的事情還算小的,真到堂前,也可辯解是她原本的丈夫段逍遙貪圖富貴,自願將她送於我的。但賑災銀兩的挪用卻是大罪......
龐昱環視四周,廂房內富麗堂皇,白晝燃燈,更是霞明玉映,落入眼中卻隱隱有層黑霧籠罩,這軟紅堂就是用賑災銀兩堆砌而來的。
「我們回東京去。」
他忽然道,此話一出,龐昱只覺眼前黑霧彌散,陳州他孤立無援,包拯獲得證據之後必定將他斬立決,東京有他爹和姐姐在,有他們相護。終於探得了一絲生機,他立即道,
「對,我們立刻啟程回東京。」
龐福遲疑:「可是......沒有官家下旨叫您回京,這可算是擅離職守?」
龐昱冷哼一聲:「我突然惡疾,陳州沒有大夫治得好我,我要回東京找大夫醫治。一切從簡,帶的人越少越不起眼越好。你不是說那項福武藝超群嗎,那就叫他護送我回東京。趕緊收拾一下,即刻出發。」
他當機立斷,龐福聽從他的指令立即挑選了一干護送安樂侯回東京的侍從,又吩咐留下的奴僕,若是包拯前來,就與他推諉一番拖延時間,而後簡單收拾行裝,偽裝身份後匆匆趕路回東京。
......
方思阮追出去時,李秋水的身影早已不見了。她料想李秋水必然會去找那男人,而出陳州只有隻有一條必經之路,當即飛身疾馳往城外奔去。
她一邊奔馳,一邊施展「傳音搜魂大法」呼喚李秋水。
李秋水給她當了那麼多年的徒弟,看著她從垂髫小童長到那麼大,方思阮對她再了解不過,沿著她一路留下蹤跡追去。
出城十五里,路經一小溪,淙淙溪水聲不絕於耳。兩個侍從打扮的男人手拿水囊往溪邊走來。
方思阮停下瞧了一眼,本想就此離開,但卻被兩人之間的談話吸引。
其中一人道:「侯爺,這次回到東京也不知逃不逃得過這一劫?」
另一人道:「有太師和貴妃在,定然無大事。你且放寬了心。」
一人又道:「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