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樣的一個動作,仿佛將陶琢擁入懷中。
半夜,陶琢被凍醒了,發現被子被嚴喻捲走,緊緊裹在身上。
陶琢無語,心想這人不熱嗎?試圖從嚴喻手裡搶回自己的被子,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拽不動。陶琢起身去看嚴喻,嚴喻蜷在那裡,緊緊絞著眉頭,後頸上薄薄一層汗,似乎被魘住了。
「嚴喻?」陶琢試探著去推,嚴喻卻猛地一顫,然後翻身,靠近陶琢,將他逼到了牆角。
陶琢不敢動,只是看著嚴喻那雙沉沉的眼睛:「你沒事吧?」他不確定嚴喻是醒了,還是在做夢。
嚴喻卻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食指在右耳下方那顆小痣上來回摩挲。
拇指摁過陶琢眼瞼,似乎想在這一處烙下點印子。
陶琢屏住呼吸,不知嚴喻還想做什麼,可最後,那隻手只是慢慢滑落,扣著陶琢的後腦將他摁進懷裡,手一松,又安靜地睡了過去。
陶琢睜著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中,聽到了嚴喻的心跳。
仿佛震耳轟鳴。
第17章 軀體化症狀
陶琢醒來時嚴喻已然起身了,正在看昨晚放在桌上的陶琢寫的數學題。
陶琢迷迷糊糊地跳著去刷牙洗臉,又跳回來,看見嚴喻拎著支紅筆勾了幾道做錯的:「這些重做。」
陶琢:「……」
陶琢快被嚴喻折磨得精神崩潰,用剛睡醒還有些啞的聲線轉移話題:「你昨晚做夢了嗎?」
嚴喻指間的筆便頓了頓,目光划過陶琢耳下的痣,不動聲色道:「沒有,我做什麼了嗎?」
陶琢心想,你就是做了什麼我也不好意思說啊。
遂搖頭:「不是,就是你總翻身,害得我一夜沒睡好。」
嚴喻說了聲抱歉。
不知為何,陶琢感覺他鬆了一口氣。
上午,陶琢被嚴喻盯著,坐在書桌前改那幾道做錯的導數大題,做完後給嚴老師檢查時開始抗議:「你不能這樣關著我!我要出去玩!我要曬太陽!」
嚴喻看他一眼,陶琢也用那雙黑眼睛不落下風地瞪著他。
嚴喻迅速落敗,只能答應,看著陶琢蹦蹦跳跳從二樓下來。
嚴喻自然伸手,把陶琢一下抱到電瓶車后座上。電瓶車悄悄摸摸出了院子,拐上黃土路,在塵土飛揚中朝著天界線盡頭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