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嚴喻怔住了。
嚴喻輕聲說:「你是這樣想的嗎?其實……」
陶琢問:「其實什麼?」
嚴喻靜了靜,看著他說:「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我以為你討厭我了,這一周才躲著我。」
所以也同樣沒勇氣靠近陶琢。
陶琢不敢置信:「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因為我……讓你剪蝦,」嚴喻抿嘴,「因為我離你……太近了,我碰了你的手後你就去洗手,洗了很久,坐下來的時候把椅子搬得離我很遠……」
「我後來還凶了你。」嚴喻終於承認。
「……」陶琢差點崩潰,他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之前我們也有離得很近過吧!剪蝦又怎麼了!而且我也沒有把椅子搬得很遠!我只是……」
陶琢說不下去,嚴喻卻接道:「那不一樣。以前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陶琢腦子一團漿糊,心想他們竟然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誤會了這麼久!完全沒有注意嚴喻說的「以前和現在」。
呆了片刻後問:「那許瑛點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答案?」
嚴喻一愣,神色複雜地說:「因為我也沒聽。」
「你為什麼不聽?」
「……」嚴喻被這質問懟得啞口無言:「因為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可以不再生我的氣,而我要怎麼做才能哄你開心。」
陶琢呆呆地問:「你會哄人嗎?」
「……不會,」嚴喻淡淡道,「但我會學。」
陶琢就那麼呆了一會兒,忽然破涕為笑,嚴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對不起。」嚴喻說。
陶琢搖頭:「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上一個把你弄哭的人是陶正和。」嚴喻道。
「那不一樣,」陶琢一愣,旋即笑起來,「而且我哭也不是因為你……」
嚴喻的語氣似乎落下去一點:「不是因為我麼。」
「……」陶琢說:「你還挺驕傲的啊?」
「陶琢,」嚴喻忽然輕聲道,「在這種時候……人總是會自輕自賤,患得患失,反而看不清。我也不能免。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陶琢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一頭霧水,疑惑道:「什麼?哪種時候?」
嚴喻只是搖搖頭,看著他不說話。
「所以,」等到陶琢終於平復心情,嚴喻抬手,給陶琢擦乾眼淚,正色道,「現在可以聊聊了嗎?關於這一周的成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