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聲音發啞, 良久後悶聲開口:「謝謝你嚴喻。你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嚴喻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我知道的。」
他們相互擁抱彼此, 很久都捨不得放手, 任憑夕陽將他們拉成兩個長長的糾纏的影子。
最後是嚴喻先鬆手,把陶琢從懷裡拎出來。他們一起把行李箱和吉他包拖進室內, 一起走進這個屬於彼此的家。
這是一間小小的兩居室, 不大但十分。嚴喻便帶著陶琢轉了轉, 給陶琢介紹廚房和洗浴間的布局。
一屁股坐在那熟悉的地毯上時,陶琢才漸漸回過神來,十萬個為什麼一般朝嚴喻問問題。
「房子是你租的嗎?東西是怎麼弄回來的?你都是什麼時候背著我準備的, 我完全不知道……」
嚴喻告訴他, 他把一中附近的房子都看了, 不是太老舊就是戶型太怪, 千挑萬選最後才選中這間。
家具是從陶正和手裡買來的,請人搬運、擺放, 將房子重新裝修。
房租合同已經和房東簽好了,六千五一個月,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完全可以承受的價格……
「那我們就住在這裡了嗎?一整個寒假?」陶琢還有點懵,感覺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中,暈頭轉向,不敢相信老天爺竟如此垂憐他。
「不好嗎?」嚴喻低聲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寒假之後也可以。」
於是陶琢想,不是老天垂憐,非要說的話,是嚴喻垂憐。
「那……你的集訓呢?你不去了嗎?今天不是開營的日子嗎?」陶琢又問。
嚴喻表情毫無波瀾,聞言正要解釋,電話卻響起來。
嚴喻看了眼來電人,毫不避諱,當著陶琢的面接起,於是陶琢就聽到電話那端胡斌歇斯底里的咆哮:「嚴喻!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不在去集訓營的車上!」
而嚴喻只是淡淡道:「胡老師,不好意思,集訓我不想去了。要教的東西我都會,您把名額讓給有需要的同學吧。」
說完就在胡斌的問號中掛斷電話。
陶琢看著嚴喻,徹底呆住了,半晌才說:「你……為什麼?這麼好的機會……」
嚴喻說:「我感覺和你一起做題,效率好像比去集訓營高一點。」
陶琢笑出聲,無可奈何地對嚴喻說:「嚴喻,你是傻子吧。」
嚴喻淡淡道:「嗯。你也是。」
陶琢實在太興奮了,恨不得在地毯上打滾,礙於嚴喻還在這兒,沒好意思,只是高高興興抱著墊子左搖右晃了一會兒。片刻後陶琢終於回神,掏出手機給林女士打電話,把情況含糊說了,說自己暫時去不了上海,別的過年時再說,然後迅速掛了電話。
又問嚴喻:「你呢?你媽媽那邊沒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