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朋友也會。」趙青桐說,「希望朋友只和自己玩,只和自己分享秘密,覺得他可以有很多朋友,但最重要的那個得是你。可是對喜歡的人不是這樣。」
「對喜歡的人,你會希望自己是唯一。」
於是陶琢驀然想起那天無端飄過腦海的話。
也許,他希望嚴喻不要接受任何人的告白,並不是出於對朋友的占有,而是……
「所以,有這樣的人嗎?」趙青桐捏緊了藏在外套口袋裡的一封信,笑著問陶琢。
「我不知道。」陶琢說,「我想也許吧。」
聽到這個回答,趙青桐聳聳肩,說好吧,神色如常,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但在口袋裡,她慢慢鬆開握緊信封的手,沒有選擇把信拿出來,只是對陶琢說:「我到啦!先走了,謝謝你送我。」
陶琢點頭,和她告別後轉身離開,打了輛車,坐在車上發呆。
一路上都在為趙青桐突如其來的話魂不守舍,出神地思考某個困擾了他一整個冬天的問題。
做了一個夢。在夢裡吻了嚴喻。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陶琢再也無法忽略自己在面對嚴喻時,靈魂深處一次又一次的心跳與悸動。
陶琢回到家,嚴喻已經把飯做好了,愧疚再次湧上心頭,陶琢解下圍巾:「對不起啊,沒想到會這麼久,下次不會了。」
嚴喻只是看他一眼,平靜地說:「沒事,吃飯吧。」
陶琢莫名有些慌張,不敢看嚴喻,全程低頭扒飯。
殊不知他這個做賊心虛的小習慣早就被嚴喻發現,於是嚴喻夾了點清蒸鱸魚,還有烤雞翅,一邊放到陶琢碗裡,一邊狀似隨意地問:「趙青桐找你做什麼?」
「啊……」陶琢裝作啃雞翅,沒有抬頭,「就我和你說的……問數學題……在咖啡館。」
聲音越說越小,越說越含糊,同時還在努力地往腮幫子裡塞飯。
「噢,數學題。」嚴喻不咸不淡地說,「聊了這麼久?」
「沒有,就,後來又送她去地鐵站……」陶琢說,忽然非常不想告訴嚴喻他和趙青桐探討了一些複雜的情感問題,而這些情感問題似乎還和嚴喻本人有關。
最後選擇撒謊:「她還問我……英語作文的事來著。」
「英語作文麼。」嚴喻淡淡。
「……嗯。」
嚴喻突然不說話了,垂著眼睛安靜地喝湯。
吃完飯,嚴喻先去洗澡,陶琢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好像不是嚴喻通常洗澡的時間啊……陶琢胡思亂想,小金魚在魚缸里翻滾,尾巴「嘩啦」尾巴扇出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