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生日那天陶琢和他說少吃藥,他就真的有聽話,慢慢減少藥量。
到後來和陶琢一起搬進新家,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睡在隔壁房間,嚴喻便覺得很安心,幾乎不再失眠,也沒怎麼再吃過藥。
但此刻,嚴喻頓了頓,最後選擇說謊:「嗯。」
「那怎麼辦?」陶琢信以為真,很是擔憂,「要吃藥嗎?」
良久後陶琢聽見嚴喻說:「不用。不要掛電話。」
「這樣就可以嗎?」
「對。」
陶琢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依言照做,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自己鑽進被子:「那我睡了。」
「睡吧。」嚴喻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卻像是靠在陶琢身後,擦著他的後脖頸。
陶琢感覺自己頓時紅透了,把臉埋進枕頭,想了想又輕敲手機:「我睡了哦,晚安。」
「嗯。」嚴喻的聲音很輕,「晚安。」
兩人掛著微信電話一起睡覺,遠隔千里,同床共枕。
陶琢說睡就睡,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大中午。
十二點迷迷糊糊爬起來,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才想起昨晚和某人幹了什麼荒謬的事情。
陶琢頓時一個激靈,心想臥槽,沒說什麼不能說的夢話吧!手忙腳亂撲過去看,卻發現電話早在七點多的時候就被嚴喻掛斷,嚴喻大概那時候就醒了。
嚴喻什麼也沒說,陶琢也沒好意思打擾他。
大年初一大家都很忙,忙著走親戚串門完成拜年KPI,陶琢一個人沒事幹,去電影院看了場春節檔電影。出來之後感覺大腦被導演強/奸,不如不看,回到房間和單宇征戰峽谷。
大年初三,陶琢實在忍不住了,給嚴喻發微信,問嚴喻你在幹什麼啊我好無聊,孰料嚴喻說:無聊?
「啪」地發來一份數學試卷。
陶琢:「………………」
陶琢心想你也是欠啊,都知道嚴老師是什麼人了!手怎麼那麼賤!
然後下一秒就手更賤地默默掏出草稿紙和筆,趴在書桌上做了起來,做完後發給嚴喻,嚴喻打微信電話給他講做錯的題,將勸學進行到底。
大年初六晚上,陶琢興高采烈,一想到要回南城了就開心得要命,迫不及待把行李收拾好,問嚴喻買幾點的票,什麼時候到機場,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嚴喻沒有回。
陶琢一頭霧水,只好先出發。
中午睡眼惺忪地落地,拖著行李箱準備去打車,忽然發現不遠處有個熟悉的人影——嚴喻正穿著那件黑色風衣,站在門邊安靜地看他。
陶琢一愣,下一秒就拖著行李跑過去。
嚴喻有經驗了,被陶琢一下撲到身上也不會踉蹌,伸手接住陶琢,另一隻手拿過他的行李。
陶琢抱著他:「你怎麼在這?給你發微信也不回。」
嚴喻沒什麼表情:「嗯。落地了順便等你。」
然而一起坐上計程車的時候,陶琢看到不慎從嚴喻風衣口袋裡滑出來的機票一角。
「嗯?」陶琢手快,嚴喻來不及阻止,陶琢已然摸出來,「怎麼是昨晚的票?你在機場待了一通宵?」
嚴喻一頓,垂眼對上陶琢視線,不咸不淡道:「航班取消了,臨時改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