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宇不再追問,非要看陶琢的傷,看了又嘖嘖兩聲:「哎喲哎喲,傷得不輕啊。」
陶琢冷笑:「你是沒看見那孫子,比我還慘,估計這周沒臉見人了。」
單宇問到底為什麼打架,陶琢把來龍去脈簡要告之,單宇頓時怒了,一擼袖子:「孫子人呢?我去再補兩拳。」
陶琢把他拉回來:「別他媽給我惹事了,還不知道之後胡斌和許瑛要怎麼找我麻煩呢。」
單宇這才作罷,說沒事,打得好,檢討兄弟幫你一起寫。
陶琢臉上的傷因為和單宇說話又裂開了,齜牙咧嘴地喊疼,單宇連忙去找紙和棉簽幫陶琢擦血,剪了塊紗布給他摁著。
期間陶琢垂眼不動,看似發呆,實則心亂如麻。
薛昊傑的那番話,還有嚴喻的眼神,以及已被他確認的他內心深處對嚴喻的感情……這些東西亂七八糟全攪和在一起,令陶琢無比迷茫。
陶琢想來想去,最後開口:「單宇。」
單宇:「嗯?」
「你會覺得噁心嗎?」
「什麼?」
「禾姐和譚棠。」
「我靠,」單宇抬手就給了陶琢後腦勺一巴掌,「你小子他媽的在想什麼,當然不會啊!」
「臥槽疼疼疼,你輕點,」陶琢嗷了一聲,「我可是病號啊!」
片刻後又問:「那……如果不是禾姐和譚棠呢?」
單宇:「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不是我們身邊的人,沒有明確是誰,而是這個概念……同性戀,」陶琢斟酌道,「假設就是你不認識的……一個男的,和另一個男的,會覺得噁心嗎?」
單宇說:「其實也還好吧……我肯定是喜歡女生的異性戀啊……但有人喜歡男生……這也沒什麼吧……」
陶琢忽然想起薛昊傑的那番話。
陶琢:「薛昊傑讓我想,說,假設是在宿舍里,你的舍友和另一個舍友——就只是假設啊——假設他們是同性戀……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接吻,擁抱,睡一張床,因為夢中夢到對方,所以第二天早上起來……
單宇趕緊打斷:「我懂你意思,等等等打住打住……」
他的回答擊碎陶琢所有幻想:「我覺得……可能是會有一點不舒服吧。」
單宇趕緊補充道:「我不是別的意思,我只是……哎呀他這個比方就很奇怪,為什麼非要這麼想呢?我不覺得禾姐和譚棠……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