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茫然,「什麼租界?」
「租一張桌子。」嚴喻說。
然後陶琢就目送嚴喻把他臥室的書桌搬到了自己房間,和自己的桌子靠牆並排放,正對著那扇小窗戶,就像在學校里一樣做同桌。
「寫。」嚴喻已經坐下了,同時淡淡道,「老何這張數列專項不難,我剛剛看過了,對你來說一個小時就能做完。」
「……」陶琢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租金是要翻倍的……」
「那我不租了。」嚴喻收起卷子轉身就走。
「不可以!」陶琢凶神惡煞,一把把人拽住。
陶琢只得認命,挨著嚴喻坐下,在嚴老師的監督下開始寫題。不過寫著寫著心花怒放:雖然不能玩手機,但嚴喻就在他身邊啊!
於是毫無怨言地拿起筆,房間裡只剩下淡淡的呼吸聲,和筆尖在草稿紙上移動的刷刷聲。
和嚴喻坐在一起自習,不到一小時,陶琢寫完了那張數列卷。
然後抽了張語文卷,打算做點選擇題換換腦子。
寫著寫著起風了,陶琢抬頭,起身把窗戶推開。
窗外草長鶯飛,生機盎然,早春四月的東風拂面而來,吹進幾片碧綠新葉,輕輕落在兩人書桌上,和著一片斑駁光影。
「嚴喻。」陶琢兩手撐在書桌上,享受清風吹動鬢髮、掠過耳際,聽著遠處的鳥叫與車鳴,忽然扭頭看嚴喻。
嚴喻正在算磁場力,聞言撩起眼皮瞥他。
「嚴喻,」陶琢說,「我要是真考不上清北怎麼辦?」
「……」嚴喻垂下眼,淡淡道,「你質疑我。」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陶琢道,「萬一呢,我又不像你,可能發揮失常就差那麼一兩名。」
嚴喻面無表情:「那我們也會在一起。復交也不錯。」
陶琢服了,準備把嚴老師這驚天動地的五個字發到群里讓眾人審判,鬼鬼祟祟摸手機,嚴喻頭也沒抬:「摸什麼?」
陶琢胡言亂語找藉口:「天氣這麼好,拍照記錄一下。」
陶琢見嚴喻沒有要攔的意思,便打開手機自拍,伸到窗外,趴在桌上和坐在他一旁低頭專心寫題的嚴喻合了一張影。
是個live,長按時還能看到落在兩人身上的光斑碎片不斷躍動,髮絲被風微微捲起。陶琢很喜歡,愛不釋手,然後理所當然drop給3.0。
「晚上吃什麼?」五點,太陽開始西沉,陶琢終於「下課」,把卷子全卷到一旁去開始刷微博,同時回頭問嚴喻,「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