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沒有猶豫,看著嚴喻說:「想要你早點回來。」
嚴喻垂眼望著陶琢的眼睛,半晌後輕聲道:「好。我努力。」
嚴喻低頭看表,知道自己該走了。
陶琢抓住他的衣角,不肯鬆手,嚴喻無奈:「陶琢。」
陶琢低著頭,似乎抽了抽鼻子,最後還是乖乖放開嚴喻。
嚴喻走遠兩步,卻折回身,再次捧起陶琢的臉,聲音很低很含糊:「陶琢,等我。」
他閉上眼睛吻下去,在南城冬日和煦的陽光中,認真和陶琢交換呼吸。
從這天開始,每周三上午最後一節自習課,陶琢都會提前離開教室,借著上洗手間的藉口到小陽台上等嚴喻。
天氣不是每次都晴朗,偶爾會下雨,偶爾會堵車,偶爾嚴喻也可能遇到一個偉大的司機師傅,風馳電掣所向無敵,車神一般把他一腳油門送到目的地。
所以這一面有時能見三分鐘,有時五分鐘,有時十分鐘。但每一周嚴喻都雷打不動地來,從無例外。
他們會並肩站在陽台上,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分享一周的生活。
單宇開小差又被許瑛抓到啦,胖丁上課又氣得點人啦,何濤又發了多少多少張試卷還自稱不多啦……仿佛嚴喻從未離開,從未缺席南城一中高三五班的一點一滴。
嚴喻還會給陶琢講題,有時一道,有時兩道,就像從前一樣,在草稿紙上寫過程,邊寫邊講,陶琢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有時,他們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一起趴在陽台上,懶洋洋地曬太陽。
陶琢想許瑛也許都知道,因為他很確定有一次許瑛在樓梯間望見了嚴喻的身影,但是許瑛什麼都沒說。單宇說的對,許瑛是一個護短的人。
「嚴喻。」還有一次,陶琢問,「胡斌說,不管同性異性,只要是早戀他都抓。我們這樣算早戀嗎?」
「不算。」嚴喻淡淡道。
「你忘了嗎?」嚴喻說,「我們是嚴喻和陶琢的關係,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
陶琢問:「那什麼時候可以是……」
嚴喻捂住他的嘴,讓他把男朋友那三個字咽下去,垂眼認真地看了陶琢一會兒,然後笑道:「等我和你提。」
陶琢抗議:「為什麼還要等?我現在不夠格嗎?」
「不是那個意思,」嚴喻淡淡,「先提的人會吃虧。」
「我不會讓你吃虧的。」陶琢笑。
然而嚴喻說:「但我會。」
陶琢:「?」
陶琢一臉茫然地抬起頭,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嚴喻抓著脖子吻住了。
「……陶琢。」嚴喻的聲音被風吹遠,含糊地落到陶琢耳中,「你欠我好多個吻。」
「之後我要一個一個慢慢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