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借題發揮,還沒有哪個新人在拿到他的名片之後,連象徵性地聯繫一下的面子都不給,正好順便出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好惹啊,張口合同,閉口協議的,」他朝許寰飛了個眼神,「我們那個凡事讓一步同舟共濟的風氣不時興嘍,咱們這些老傢伙跟不上形勢啊。」
許寰才不蹚渾水,笑笑不接話。
有幫手陰陽怪氣,「年輕人確實該學點兒規矩再領出來,省得丟人。」
副導演試圖忽悠,「你是叫時城吧,你回去再好好看看,之前簽的嚴格上算框架協議,細節是有調整空間的,你要是不懂的話,去跟你們公司法務研究研究。拍綜藝要是都一板一眼的,還哪來的看點,大家不白忙活。你趕緊簽了,別耽誤事兒。」
「看得懂嗎?」曹嘉的助手不小聲地嘀咕。
時城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高大的身影形成天然的壓迫感。他不為所動,「我簽不了,我們和品牌的合作協議早於你們的合同,之前大家協商過,尊重既成事實。」
夏清耳邊突兀地飄過一段兒戲般的對話。
「你報什麼專業。」
「不知道。你呢?」
「法律。我沒得選,去年就是因為報了別的專業,我爸非讓我復讀。他就是個專制的法西斯,等我早晚翅膀硬了,推翻統治。」
「哦。」
「哦什麼?你不會是也要跟我學吧,你嘴那麼笨不合適。」
「嗯。」
「嗯什麼啊?跟我報還是不跟我報。」
「……跟。」
「為什麼?」
「……」
「時城,你說不說?講兩句好聽聽的哄哄我騙我也行啊,要不我晚上不去找你了,你自學吧。」
「不騙。」
「真跟我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