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收回思緒,往事如風,對與錯都於事無補。這一回,她起碼應該勇敢一點。她從沒有把時果當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比林敏自己還要成熟周全。有些事,時城永遠開不了口,那麼就該由她來說清楚。
「時果,我從來沒有不喜歡夏清。」林敏喉嚨口發緊,「我只是很慚愧,有點不敢面對他……」
夏清回來的時候,這一大一小都有點兒蔫蔫地,林敏貌似哭過,時果的眼眶也有些發紅。他裝作沒有發現,岔開話題,又坐了一小會兒,一起往回走。
回到家之後,時果乖乖地回屋寫作業,並且關上了房門。
林敏把她帶來的清掃工具留下,她拘束地站著,「我,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時間……」
夏清無奈地笑了一聲,「林敏,這個家,你是半個主人,我現在只是個客人。而且時果那麼依賴你,你忍心就把他扔下?」
「沒有,我,我不……」林敏不會說話。
「所以啊,」夏清語重心長,「你就辛苦點,至少一個月得看他一回吧。」
林敏愣怔地注視了一會兒,夏清言笑晏晏,絲毫不勉強。
林敏點了點頭,「我儘量,那我今天先走了。」
「我送你。」
林敏跟時果打了個招呼,夏清送他往外走。
「你,不是有話要問我?」林敏見夏清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主動問。
夏清沉吟,「方便嗎?」
「……方便。」
林敏站定,深吸了一口氣,和盤托出。她簡單客觀地複述了當初的狀況,與夏清前不久查到的基本吻合。只是,從不同人的角度來看,略有差異。
時果是時城那個傳說中的父親在外邊重婚,孩子出生沒兩天,老婆就跑了。他一個人帶著時果,在重病去世之前,留了封遺書,交代李春梅和時城務必替他撫養小兒子。而幾乎同時,王海出事,林敏投奔時城。於是,一家三口的謊言要素,齊全了。
這些,夏清已然能夠平靜接受。
只是,林敏有一句話令他再生疑慮。
她說,「夏清,時城很在乎你,只有你能影響他的情緒。出事的那天,本來我們定好了第二天早上就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