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付之予問,「樓安……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樓遠把兩根扭扭棒繞在一起,纏成一個小圈:「錢能還上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進局子。這你不用擔心,我跟他媽知會一聲,她自己會查。」
付之予注意到他的稱呼,從始至終,樓遠一直管他們的母親叫「他媽媽」。
「你們不是親兄弟嗎?」
樓遠看他一眼:「你跟付之然不也是親兄弟,你想認他爹媽嗎?」不想。
付之予「嗯」一聲:「懂了。」
他側頭去看樓遠手裡的動作,可扭扭棒毛茸茸的,兩根扭在一起就變成一小團,根本看不出來是怎麼扭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樓遠的小白團。
指尖碰到一起,樓遠的動作停滯住。
「這裡是怎麼轉的?」
樓遠沒有躲開碰在一起的手,給他演示了一下:「彎一個圈,從這裡穿下去。」
付之予照著他說的彎出一個小圓球:「這是在做什麼?」
「你的大頭照。」樓遠說。
付之予又學著把黑棒也放進來,做成頭髮的形狀:「你會扭大頭照?」
樓遠理所當然道:「照著小狗做的,把狗耳朵扭成頭髮就行了。」
付之予沒忍住笑了起來。
他們安靜地坐在一起,胳膊時不時撞到,付之予發現樓遠的體溫很高,或許是因為剛剛經歷了劇烈的運動,又或許是因為這屋子裡確實很熱。
小狗的黑眼睛被弄丟了,樓遠在地上找了支馬克筆,點了一個大大的圓眼睛。
他舉到付之予面前。
「可愛。」付之予捏了捏,「我這個送給你。」
付之予版本大頭照做得有些潦草,臉歪歪的,樓遠看了會兒,評價道:「怎麼像只貓?」
「那就是只小貓。」付之予也蹲下來,平視他的眼睛。
忽然拉進的距離讓樓遠不自覺退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
樓遠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從付之予敲響屋子的門的那一刻開始。
但他有點想不出來,後背還是隱隱作痛,腿也有些剮蹭,他現在很累,無法再敏銳地察覺出什麼了。
他只能跟著自己的第一直覺,想到哪裡就做到哪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有付之予在,他可以這樣讓靈魂有一搭沒一搭地飄來飄去。
付之予看著樓遠的視線聚焦又模糊,復又變得有神,帶著笑意和自己對視。
他偏開頭,去找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看了眼上面來自付之然和付父的來電,又按上鎖屏放回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