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樓遠看著他的眼睛。
他的潛台詞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對方最慘最狼狽時的模樣,對方家裡那點雞毛蒜皮都知曉得一清二楚,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隱瞞的。
「我自己的事,我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過。」付之予說。
「嗯。」樓遠一邊啃花卷一邊點點頭。
「我也不會主動和別人去說這種事情。」
「嗯。」樓遠又點點頭,夾了一口鹹菜。
這一次付之予不說了,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在沉默的對視中,樓遠的腦子終於堪堪轉動一下,意識到付之予這是在給他打預防針。
他這才感覺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妥,好像是在揭別人的傷疤,還是一個分寸感很強的富二代的疤。
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自己還要不要繼續問下去,撓撓頭想了會兒,說:「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付之予像是被他可愛到了,笑了一下:「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說話不要當謎語人。」樓遠用筷子敲敲他的腦袋。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其他人的秘密。」
樓遠不敲了,他老老實實地捏著筷子低下了頭。
玩火自焚不過如此,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現在可以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幹什麼不好非要一次兩次招惹付之予?
「其實沒什麼太大的事情,也不是你們想像中的什麼豪門兄弟反目成仇,只是一些我和他在小時候的矛盾而已。」
「小時候的矛盾?小時候能有什麼大矛盾可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付之予忽然從口袋裡摸出一隻打火機,放在了桌子上。
樓遠記起那個朦朧的夜晚,他們隔著一層玻璃,付之予在陽台的夜色里點燃一根煙。
在他們第一次見面時樓遠就想過,他既然不抽菸,隨身帶著一隻打火機總是有原因的。
「付之然小時候離家出走過一段時間。」
「啊……?」樓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離家出走這件事只有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付之然消失了三天,最後是被警察送回來的,身上還有傷,他怎麼也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