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起碼五分鐘，樓遠才大驚失色地與懷裡的北極熊對視：「這是什麼！」
付之予在忙著挑被單，聞言看圖寫話：「一隻北極熊。」
「你要買嗎？」樓遠有些茫然。
「嗯。」付之予說，「送你。」
樓遠更加茫然：「為什麼？」為什麼？
付之予想了會兒，手指落在柔軟的床單上，心裡也軟乎乎的一片，居然撈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因為看著可愛，看著喜歡，所以想買給你，因為可能以後很長時間不方便見面，所以想買給你……
「因為我有錢。」付之予最後說。
這個理由很難叫人找到反駁的論點，樓遠閉上嘴，把北極熊抱住。
他看著付之予挑完尺寸挑材質，細緻又挑剔，偏偏不挑花色。
「你不找個好看的圖案？」樓遠問。
「用著合適就行，在家裡也沒人在意花色。」付之予說。
樓遠又一次癱在床上，北極熊毛毛的腦袋蹭在他的下巴上，他終於沒忍住，說：「你出國去，我們就沒法聯繫了。」
付之予剛選好床單，莫名其妙地看過來：「為什麼？」
「因為你出國了啊。」樓遠爬起來。
兩個人似乎都有些莫名其妙，付之予垂眼看著他，皺了下眉毛：「那又怎麼樣，國外沒有網際網路嗎？」
樓遠忽然感覺自己被狗血古早電視劇荼毒的大腦被潑了清涼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我可以每天和你打電話，打視頻也可以，有時差也沒關係。」付之予說。
樓遠的心裡冒出了莫大的懷疑和震撼，他居然、從未、一點也沒有想過——21世紀了，沒有誰是想聯繫但聯繫不到的，連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都能通過六人定律建立社交，他想找付之予難不成還能找不到？
他只覺得撥雲見日、雲開霧散、豁然開朗、醍醐灌頂……他感覺自己有點蠢。
「電視劇里不是主角一鬧矛盾就出國失蹤五年，回來變成白月光嗎？」樓遠的語氣十分驚訝。
付之予笑了一下：「出國又不是出地球了，朋友圈還得發呢。」
樓遠坐直身子，飄蕩許久的魂可算歸位。
只要預設一個更加無法接受的事實，面對相對而言稍好一些的事情，可接受度便無限提高了。
異國戀算什麼的，付之予都沒鬧失蹤！已經很厲害了！
樓遠撓撓頭：「謝謝，我現在好多了。」
付之予拽了拽北極熊的胳膊：「好了就行。這兩套杯子，你喜歡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