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一路小跑,直奔出租屋而去。
樓遠還記得前幾天喝醉酒時與付之予通話,那時候他說起自己被樓下的人堵在門口,付之予說「不管他們,我來處理」,看來他已經知道付家發生的事情了,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把付之然今天的行為放在心上。
他不認為付之然大老遠跑過來只是為了講那些沒頭沒尾的挑撥話,刨除付之然的個人情緒,今天的對話主要向他傳遞了一個不太鮮明的信號:付家好像在向付之予服軟。
也不知道付之予出一趟差到底搞出了什麼么蛾子,逼得付家派付之然跑來東岸,委婉迂迴地從他身上入手,只是為了讓付之予回家談談。
樓遠自然不答應,這是付之予得勢,那群人才消停,但凡付之予沒能掌握主動權,只怕那家人要把他欺負得吃干抹淨了。
他邁著輕快的步子跑進單元門,兩秒後又倒退出來,清了清嗓子,小聲說:「大哥們,還在嗎?」沒人應答。
看來付之予回來後就把安排在附近的人撤掉了。
樓遠已經猜到他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語:「不好意思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一推門迎面就是興奮的松仁撲上來,樓遠連忙抬手接住他,鼻尖一動,聞到了廚房裡傳來的香味。
辣椒爆香,油花滋滋直冒,辛香鮮辣的味道飄過來,樓遠饞得都快流下眼淚了,他摸著松仁的腦袋把它放下去,跑進廚房裡,看到圍著圍裙的付之予站在灶台前,頓時渾身疲憊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付之予聽到聲音,側頭看過來,眼裡帶著笑,朝他招招手。
樓遠立刻跑過去,用力抱住他,聲音里是藏不住的驚喜:「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這個擁抱結結實實,他已經太久沒有這樣抱付之予,這些時日哪怕經常通話視頻仍然總覺慾壑難填,此時的心臟終於圓滿地落回棉花上,柔軟又滿足。
「提前回來不好嗎?」付之予偏頭親了親他的耳朵,「一會兒再抱,廚房裡熱。」
「哦。」樓遠仍然抓著他不鬆手,稍稍退開一些,看見料理台上的水煮肉,眼睛挪都挪不開,「這麼豐盛。」
「回來的第一頓飯,吃豐盛點寓意好。」付之予說。
樓遠用力吞咽一下,花費許多意志力才把目光從鮮嫩的肉片上轉移走:「我前兩天絞了點肉餡,給你做道丸子湯怎麼樣,新學的,還沒試過。」
「是嗎?」付之予想起前幾天樓遠發來的圖片,松仁似乎總是在吃肉丸子,看來是被樓遠拿去練手。
「嗯。」樓遠說。
付之予把鍋蓋合上,這才察覺到樓遠一直定定地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他將火關小,把鍋鏟放到一旁,這才笑了下,低聲說:「好吧,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