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腿?誰的腿啊?」
溫蔓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誰,思索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你是說我們林總啊,他的腿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進公司時間也不長。」
「而且這個事吧好像上面有意封鎖消息,所以基本上都沒多少人知道的,網上也查不到。」
「不過我聽他們說,好像是因為一場意外才讓他的腿受了傷,具體是什麼意外誰也不知道,從那之後林總就很少露面了,就連性情也變了很多。」
「我們部門的老同事說以前林總脾氣特別好,偶爾還會跟員工開玩笑,沒什麼架子。」
「不像現在,冷的像冰塊一樣,今天看到他我都嚇死了。」
溫蔓說著又想到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禁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
車子轉了個彎停在了巷子口,溫蔓偏過頭看了一眼外面狹窄的通道,掂量了一下自己這點不入流的車技。
「裡面不好掉頭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季妄點了下頭,衝著對方道了句謝,然後拉開車門下了車,地上積雪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汽車的引擎聲驚動了巷子裡的狗,遙遙朝著他們吠了幾聲。
溫蔓往外看了一眼才發現巷子口的那盞破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壞了,這種老舊的安置房小區,平時基本上沒什麼人管理,自然也不會有物業。
一開始有什麼公共東西壞了,還有熱心人組織居民湊錢修理,每次總有那麼幾個釘子戶說跟自己無關,不願意交錢的。
時間久了大家心裡不平衡索性都不管了,反正沒了路燈大不了自己帶手電筒就行了。
生活在苦難中的人總是會計較更多。
溫蔓打開了遠光燈替他照亮,餘光突然瞥見了中控台上的紙袋,連忙放下車窗衝著人喊道:「哎,季妄,等一下。」
「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把這個拿回去吧。」
她剛剛那會兒特意去後廚打包的,差點給忘了。
「好了,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溫蔓笑著沖他擺了擺手,目送著那個單薄的身影背著光踏入了夜色之中。
小時候溫蔓的外婆也住在這裡,那個時候她每個周末都會來外婆家,第一次見到季妄的時候,男孩被他父親揍得渾身是傷,眼裡卻始終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強。
後來外婆走了,溫蔓也就沒了來這裡的理由,兩個人很長一段沒再見過,大學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這才恢復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