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盛陽端起面前的飯盒往嘴裡刨了一口,又夾起一筷子青椒肉絲塞進嘴裡,嘴裡發出咀嚼食物的聲響,影子投射倒牆上像一頭不知饜足的饕餮巨獸,
「怎麼?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嗎?」
季妄環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瞧著他,臉上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
「季盛陽,沒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難道你以為我還會把錢放在家裡等著你回來拿嗎?」季妄語氣輕飄飄的,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中聽,「你怎麼那麼蠢啊,怪不得在賭桌上會一直輸啊,像你這種人註定這輩子都在牌桌上翻不了身的。」
越是親近的人越是知道刀子捅在那裡最狠,季盛陽好賭已經到了痴迷的地步,奈何這些年他的運氣從來就沒好過,季妄這些話簡直是踩在了他的死穴。
季盛陽怒火中燒地瞪著他,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將手裡的飯盒朝著眼前的人砸了過去。
季妄輕巧地側了側身,那盒米飯撞到電視機上滾落下來灑了一地,他厭惡地看一眼被弄髒的地板,胃裡一陣噁心。
「季妄,你他媽的就是個怪物!克星!早知道老子當初就不該讓你媽把你給生下來。」季盛陽憤怒地衝著他吼著,臉上的橫肉都變得有些猙獰。「你媽就是被你給剋死的!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啊?」
聽他嘴裡提起母親,季妄深邃的眸子裡儘是陰鬱,泛著逼人的寒意,漆黑的眼底燃起了一團幽紅的火焰,恨不得把一切燃燒殆盡。
季妄抽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到季盛陽跟前,一把將人摁在牆上,季盛陽常年酗酒晝夜顛倒,身體底子早就掏了個虛空,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健康的乾瘦,根本不可能會是季妄的對手。
季妄還病著沒多少力氣,卻仍舊發了狠死死地將人壓制著,目光猩紅地看著他,鋒利的刀片緊貼著季盛陽脆弱的喉管,一點點在皮膚上游移。
冰冷的金屬接觸到青色的血管微微用力,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慄,季盛陽知道季妄就是個瘋子,他什麼都做的出來,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強撐著鎮定說道:「小兔崽子還敢跟老子動手,我就不信你還真敢殺了你親爹不成?」
刀刃將皮膚刮來一個小口,血色瞬間涌了出來,季妄語氣森寒,一字一頓地說道:「要試試看嗎?動脈血管被隔開的感覺,身體裡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乾淨。」
「狗日的季妄,你這個瘋子,快點放開老子。」
季盛陽一邊掙扎一邊不服輸地罵著各種難聽的話,季妄早就已經習慣了,嫌棄地垃圾似得將他扔在了一邊。